后眉头就一直是皱着的, 放个简亚在眉间估计都能给他直接拦腰夹断。
简亚住的是单人病房,他拐弯进去,刚好看到对方正看着窗外, 脸色苍白,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要不是看手腕上的白纱布,一点都不像是刚自杀的人。
简亚头也没回:“护/士小姐, 我不会再自杀了……你不用隔一个钟就来看我一眼……”
他边说边偏过头,对上了蒋俞之的目光后一怔。
“……你居然会来。”简亚的声音低低的。
蒋俞之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得来一趟的。”他话里温和, 就是语气不太好。
简亚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羸弱的样子:“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蒋俞之面色不变,语气淡淡:“解释。”
“什么?”
“你安排的那些新闻。”
“不是……”
“还演?”
简亚原本还想挣扎一下, 想了想,蒋俞之定然是查过了。
他笑了声,颇有些自嘲的意味,话锋一转:“我之后做梦,很多次都梦见我去拒绝你的那回……”
“等等。”蒋俞之抬手,及时打住,“就算你当时没有拒绝我,我和你也没可能。”
“为什么?”简亚怔住了,“你当时明明喜欢我……”
“我是挺喜欢你当时的脸,但也就是脸。”蒋俞之道,“我如果真喜欢你,你觉得我会让你跟他出国?”
简亚看着他,许久没能说话。
“听说罗家给了你很多补偿。”蒋俞之就站在门口,也没进来,声音慢条斯理的。
罗铭能关简亚这么多年,还能负担两个人在国外的生活费用,家里条件自然不差,又是独子,罗家为了让简亚在口供方面多说好话,自然是多少钱都愿意给的。
简亚苍白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他做的一切就只是想博一把而已,蒋家和蒋俞之的诱惑太大,他没法放下,甚至想回去把十八岁的自己狠捶一顿。
后来他得到消息,蒋俞之和叶时意是联姻,两人之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再加上之前罗铭说叶时意跟高中的他长得很像,这道题他完全不需要犹豫。
他咬咬唇:“那是……”
“虽然你被囚禁这么多年,但私底下也没少让罗铭给你好处吧。”
简亚睁大眼,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知道。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被囚禁的小可怜,实际上他也不蠢,骗罗铭把很多处房产和车子都写在他的名下。最关键的是每次去处理这些事的都是助理,而且钱都是从他的银/行/卡出去的,就连给他转钱的名字都不是罗铭。
蒋俞之继续道:“你觉得你做得天衣无缝,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助理身上还存了罗铭让他帮忙转账的录音?你以为钱不是从他号里过去的,就没法证明什么了?”
简亚一窒,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有录音……虽然不能作为证据,但放到法官面前,法官心里门儿清,没准会往轻里判。
罗铭一旦出来的早,他根基不稳,会发生什么事他想都不敢想。
他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俞之,你想逼死我。”
“是你自己找死。”蒋俞之凉凉道。
“先生!”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是刚到的护/士,“请你不要在这里做出任何刺激病人的行为和话语,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谁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蒋俞之没开口,护/士压低声音,继续道:“你知道里面的病人刚自杀吗?他是抑郁症患者,绝对不能受任何刺激,他现在已经有轻生的念头……”
“我言尽于此。”蒋俞之没空听一个小护/士说教,“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有本事负责。这次只是个小警告,再有下次,你大可以试试。”
说完,他转身便走,从头至尾就没踏进过病房里。
而简亚只觉得后脊发凉——蒋俞之说的小警告指的是什么?
这个疑问困惑他的时间并不长,出院当天,他就接到消息,自己花了大半资产投资的开发项目破产了。
原本某个被批下来的文件突然被收回,导致整个企划都瘫痪,要做至少还要等几年。
知道这个消息后,简亚很冷静——还好,只要不是关于罗铭的事,都可以接受。
他去找过罗铭的助理,对方的确有录音,但已经被别人买走了,他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蒋俞之把这件事吩咐下去的时候,叶时意也在场。
叶时意想了想,还是提了句:“他的病不要紧吧?”
蒋俞之道:“说好了,别让我当大善人的。”
而且他没深查之前也没想到,简亚私下拿了罗铭这么大一笔资产。
这么一来,那份抑郁症鉴定也可能有问题。
吴秘书立刻明白自己老板在想什么:“蒋总,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