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没有。
谢颖混乱的想着,她一时想起谢珉告诉她被发现就回家,是不是他早就准备好替她受过?一时又想起被枪杀的蓄养工,哥哥难道也会这样死去吗?一时又对软弱无力的自己感到十分的作呕,这样废物没用!……
可是,最令她痛苦的是: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一切,谢颖脑子里还是毫无后悔之意,只有“倘若哥哥被杀我一定会为他报仇雪恨”这样极端的想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谢颖反复在心底呢喃着,她泪眼朦胧的想,假如让她放弃,只有让她死亡。
——脑海中那看不见的Yin影,慢慢地、慢慢地扩大了一点。
⑧
谢珉本该被一枪打死,但得益于外头汹涌澎湃、愈发激进的□□示威,在这气氛紧张的关头,政府不会再杀死类似他的罪犯点燃群众愤慨,只是将他关进了监狱。
跟他一同被关进去的有很多,国家给他们统一起了个罪名——“感情罪”。
这倒真有意思。谢珉安之若素,他坦坦荡荡的走进监狱,身边的狱友也一个个满脸骄傲,仿佛为此入狱极为光荣。其中一个碰了碰他的肩膀:“嘿兄弟,你也是感情犯?”谢珉扭头看他一眼,那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尖利的牙齿。
“嗯。你也是?”
“哈哈,现在这个时间点进来的十有八九都是。”年轻人爽朗的笑着,倘若不是身穿囚服戴着镣铐,他此刻应该还舒舒服服的生活着,“我叫林霄,是一名飞行员,你猜我为什么进来?”他也不等谢珉发问,就将自己的经历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口吻骄傲,“我私自把礼物裹上漂亮的包装,用飞机装得满满当当,然后把它们全部投到贫困区。上面还附着贺卡‘祝你圣诞节快乐’——马上就到圣诞了,不是吗?”
“这可真是一件别出心裁的圣诞礼物。”谢珉揶揄道,“你是一个军人?违反了军规,竟然还没有上军事法庭,只是普普通通的丢了进来,也有点委屈啊。”
林霄撇撇嘴:“呵,我已经不是军人了,自从那些家伙对民众开枪的一瞬间,我就不再是军人。你说军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还不是保家卫国!可现在家都保护不了还是军人吗?”
“等着看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有预感,这是改革的大势!”
林霄信誓旦旦道,旁边有个狱警忍不住了:“你们能有点囚犯自觉吗?”
“嘿嘿,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林霄回头看了看那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狱警,满脸不屑,老气横秋,“不过我不跟你计较,相信我,很快你就会改变这样愚昧的看法。囚犯?不,我们当然不是!我们是即将流血的最初的英雄!”
那小狱警翻了个白眼,也没在意,只是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进了牢房。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被蠕虫寄生的狱警:MDZZ
☆、瘟疫公司
⑨
监狱里的生活跟外面没什么不同,就是像小学生一样要人推着“你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狱警受了上级的叮嘱,对你们还算客气,有时听到类似林霄的轻蔑政府、傲慢自得的语言也就当没听见,忍了。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改变,几个狱警在听着感情犯们慷慨激昂的陈词时,露出认同的神色;慢慢地,竟然演变成主动凑过去跟感情犯交流讨论;甚至最后他们开始跟这些原本看不起的家伙展开激烈的辩论……
而这一切,不过花费了四个月。
政府也有点急了,狱警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没用,即使最坚定的国家政府主义者,也会不知不觉被同化;而那些放出去的狱警则大多变成了反抗军的一员,小部分没有加入的,也成了懒懒散散的中立主义。
谢珉是个分外平淡的人,在任何地方都能安静的生活。监狱中不断涌入感情犯,从后来者口中,他得知反抗军在不断地壮大,政府内部也出现了无数“叛徒”。不仅天♂朝如此,非洲、埃及、俄罗斯、韩国、日本、澳大利亚都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人们开始反抗政府的高压。
“幸福万岁!自由万岁!人类万岁!”这是他们的统一口号,而领导着天♂朝反抗军大队的七位领导者,其中就有一个名为谢颖的女人。她是最初也是最坚定的抵抗者,进来的几个感情犯甚至特意找到谢珉,告诉他别担心谢颖——因为谢颖曾经对这些心腹叮嘱过,假如见到为救她而入狱的哥哥谢珉,一定替她传达自己安好的信息。
“我知道了,她没事就好。”谢珉微微一笑。
后来事态更加激烈,西伯利亚政权被反抗军摧毁,他们自己成为了新的政府,开放港口、飞机运输、更是如烈火烹油一般为全世界的反抗军事业做出了积极的带头作用。
人们脑海中属于蠕虫的Yin影越来越大,感染蠕虫的人群越来越多,“幸福”反抗军的规模也愈来愈额大。
——这一切的一切,直到一个科学家发现了人们脑海中的蠕虫。
“这些行为,不过是虫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