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却像是层层搭起的冰墙,与日俱增。
这日,两人约好游园,也是那个官员被流放的日子。
长乐在心里算了算,知道差不多可以了,便在今天,第一次主动对元骁示好。这示好的由头,便是那个被解决的五品刑事官。
元骁听见少年隐晦的道谢,第一时间是莫名的。虽然不知道少年误会了什么,但是在看见长乐突然对自己软化的表情和泛着微光的瞳孔,元骁默认了。
看着男人默认,长乐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他看着热闹的街道,远远传来喧华声,像是不经意地说道:“那边好像很多人在看什么,我们也过去看看?”
元骁当然不会不同意,两人走上前后,元骁才发现是囚车经过。看着被关在囚车里的曾经的下属,元骁的面色不太好看。
这官员太不小心,被成王那边抓住了把柄,直接被判定流放,因为罪名属实,元骁近日又准备为长乐报仇,把左相给推下位,一时不察,等有人上报,已经尘埃落定。
可是让元骁不虞的是,这个官员就是那个妄自揣测他心意导致长乐打了二十大板的人。
本该是自己抓来让少年亲手出口气才好,现在被成王的势力给打落了,成王指不定就要拿这个来当做对长乐的示好,拉拢长乐。
这么想着的元骁,看着身侧少年注视着囚笼时,微微扬起不掩愉悦的唇角,决定计划还是要加快,尽快让左相下台,然后他就能敲开少年心房,把少年扒拉进窝里。
又过几日,长乐受到了被请去秋猎的帖子。
帖子的末尾坠的当然是某个王爷的大名。
长乐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金灿灿又典雅得带着枫叶韵味的帖子,淡淡对管家道:“回绝了便是。”
管家弓着身子:“这,这怕是不好吧……”毕竟对方是骁王。
长乐拿着帖子的手一停,他垂下眸,冷漠地看着管家,直到把管家看得浑身僵硬,背脊冷汗直流,才低声笑了一下:“你说的是,拿笔来,我用信同他说。”
管家连忙应是,恭敬地退出房间。走远了才敢抬袖擦去额上的点点汗意,打了自己嘴巴一下。都是最近太放松了,才会发生这种疏忽。主子想做什么便是什么,哪里轮得到他多嘴。
管家亲力亲为的为主子拿来书房最好的纸笔,等刚贴心的关上门,反身锐利的视线就往空无一人的院子门口扫去。
他叫来恭候的大丫鬟,问:“方才谁来过?”
大丫鬟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人,只有两个被差使路过的低等下人。”
低等下人?
管家想起府上最近才招了几个新人,知道定是漏了些不安分的人进来。
可千万别让这些人打扰了主子,毁了主子的心情。
管家也不去查,直接把这一次新入的家丁侍卫丫环都打发去了离长乐卧室最远的园子。
屋内的长乐提笔,本想写自己身体不适,这一次便不去秋猎。但笔尖还没碰到散发着静谧浅香的鹅黄纸张,就停住了。
长乐觉得,如果真的这样写了,元骁要不然就是不信直接拜访府邸要不然就是相信了也会过来看看他的病情,左右都是会上府里来见一面的。
意外能猜到男人的行为,想起元骁可能会用一种极为不符他容貌的略带委屈的眼神看着撒了谎的自己,长乐忍不住想揉揉眉头。
最后,收到信的元骁拆开后,只看见上面的洒脱字迹构成的两个字。
【不去。】
元骁:“……”
第二天,约了一群官家公子哥的骁王只在最初露了一面后就放了他们鸽子悄悄摸摸溜回了城里。
元骁的下属表面笑嘻嘻,心里苦逼的还要替自家主子遮掩。
城中官员都知道骁王去城郊秋猎,所以元骁甩开跟随的侍卫后,驾着轻功直接溜进了长乐府中。
元骁的其他东西没跟过来,这一身宗师级别的内功心法倒是跟来了。所以他很轻易地避开所有人钻入了还在沉睡的少年的被窝。
元骁启唇,对着少年的鼻尖呼了口气,眼里闪过笑意。原来不去是为了在家里偷懒睡觉。
乐哥儿府上的下人倒也奇特,都这个点了也不来叫自己主子起床。
元骁本想抱着沉睡的少年好好休息一番,但他还没入睡就觉得不对。
男人撑起身子,盯着长乐的面容半晌,在他极佳的视力下,少年的右脸上的乌青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慢慢生长。
一点点青翠如玉的枝桠,突破了作为掩饰的乌青的范围,露出了小小的尖尖。
元骁看着快要延伸到眼周的枝桠,忽然身体一阵冰凉。
是了,这不是前世,乐哥儿身体里的那东西还在肆虐,而且会不断趋于成熟。
等墨玉枝成熟之后,长乐就会成为它的养料,被不断吸收生命力,直至死亡。
本来解决方法很简单,就是长乐只要同意和他交合……想想也知道对方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