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这人也有点儿奇怪,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王夫会因为自己查探不力而处置她。
然而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只听王夫开口问,“有没有人知道,他最早出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属下继续去了殷羡曾经待过的那个村子,问了一下里面那个村长,得知殷羡最早来到郝家庄的时间是在去年夏季,具体那一天并不能明确,因为不记得了。”那人继续道,她的腿都跪得有点疼了,心里想起来,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一点儿,他可不想犯错被王夫逮住,然后成为对方发泄怒火的炮灰工具。
“还有吗?”王夫问。
那人苦着脸,这回真没有了,“请恕属下无能,没有了。”
意外的,王夫竟然没有处置她,而是直接挥挥手,招呼对方出去了。
她连忙站了起来,飞快地朝外面走去,没敢再回头看一眼。
王夫眸色沉沉地落在虚空,眼睛根本没有凝焦距,兰竹笙看了都心紧,紧张的紧,不由得喊了一声,“爹爹?”
王夫回神,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目光中的冷色也已经掩去。
“什么?”他问。
兰竹笙有些小心翼翼,“您打算怎么做啊?”
“怎么做?”王夫反问一句,忽而笑了一声,只是那声音中的冷气却是毫不掩饰。
兰竹笙心中咯噔一下,忽然就替殷羡默哀了一下,完蛋了!
只能想着,殷羡,你就自求多福吧!姐夫也帮不了你们了。
那边殷羡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扒掉一层皮了,他现在正在钱庄算月末总账,目前看来,钱庄的事是上了正轨,越来越好了,可他的心怎么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右眼眼皮也在不停地跳,左眼跳吉,右眼跳凶……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心中不安,他就想早点回家,于是赶紧加快速度看起了账册。
韩言在床上醒来,还没等思绪清醒过来,就看到一个人从他床边醒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可在看清是谁的时候,他的脸又冷漠了下来。
梁昭有些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你醒了?”
韩言不知道说什么,只回了个“嗯”。
梁昭听到对方回答了她,还挺高兴的,她也感觉到今天的韩言好像没昨天那样排斥她害怕她了。
她端过一旁的一碗黑乎乎的药,“醒了就把这碗药给喝了吧?我天不亮就起来给你熬的,都是对身体好的。”
虽然这药养人,可韩言闻着这味儿就作呕想吐,他肚子本来就因为有了个小的不安分,有点闹腾,而他本人也是最讨厌这些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的,以前的西药他都得一口闷,喝一大口水,咕噜一声咽下去后还要一连喝一大杯水,直到将嘴里那股苦味去了才说。
所以,闻着梁昭手里的药,他一个没忍住就趴在床边吐了起来,吓得梁昭连忙放下药碗,伸出手轻轻拍着韩言的背。
还担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水……水……呕……”韩言有气无力。
梁昭连忙去到桌边,倒了一大杯水端了过来,扶着韩言喝了下去,也漱了漱口,这才将人也小心地扶着躺在了床上。
“还能喝药吗?”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她有些心疼。
韩言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所以就轻轻摇了摇头。
梁昭却很担心,眉心都没有松开过,“你都一天没吃饭了,一会儿我去给你熬点儿粥?配咸菜?吃不吃?”
韩言神色有些复杂,内心也很复杂,本来想摇头的,可是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变成了点头。
他偏着头,没有去看梁昭。
梁昭倒也没说什么,就又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他床头,和那碗药放在一起,说了句,“我去给你熬粥。”
说完就出了门,走到厨房,却只见里面没准备多少饭菜,不由得有些不解,问了一句,“怎么午膳只准备这么点?郡王和殷小姐不回来吃吗?”
梁昭住在殷羡家里,用的是客人的身份,所以他们下人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做饭的大叔笑着回答她,“梁小姐有所不知,方才王夫派人来把郡王接走了,说是最近都不回来了,应该是王夫想郡王了,所以要他回娘家住一段时间,郡王既然去了,那等小姐他回家以后,恐怕也要去找郡王,所以才没有准备很多,吃不完也得浪费呢。”
他的话让梁昭皱眉,郡王被王夫叫回去了?这是为何?
以往回娘家,都是孟凌川主动的,可是这次怎么是王夫主动?
她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也没想了,去烧火准备熬粥。
梁昭走后,韩言便自己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侧着头低头看着床头那碗黑乎乎的药,看着上面仅仅隐约的丝丝白气,他顿了顿,却还是端起它,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忍着喝了。
当那股浓烈的苦味充斥着他的口鼻喉,以及胃的时候,他差点儿又吐了,最后还是连忙端起那杯水喝了才将这股难受劲儿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