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真有有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不早点用?
春天到来,江水化冻后,房邬曾经托飘儿带给他一份信。
他在信中说,有一个很棘手且身份不明的人,正在追查他。
再然后,江对岸的仲聆,就等来了兄长遇害的消息。
鬼影。
这个神秘莫测的鬼影,已经从完全的黑暗中踏出半步,将自己同样暴露在视野中。
仲聆抬头望月。
他不知道房邬,是不是在此时,也抬头看着同一轮明月。
他只希望,哥哥真的如他所料,仍然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间。
房家人在夹缝中求生了许多年,他不相信,房邬会这么轻易的被杀掉。
班青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边上的床榻是空的,被子摸起来是凉的。
小土匪一怔,立刻穿衣服去找娘子。
床边的衣服是一套崭新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好了放在床边,班青一伸手就能够到。
班青把新衣服穿在身上,多一分显肥,少一分太紧,正好是他的尺寸。
这样妥帖的心思,必然是仲聆了。
班青蹬上鞋,出去找仲聆。
一出去才发现,今天外面乌云密布,班青觉得约摸要下雨。
不是好天气。
仲聆很容易就能找到,他正在厨房里做饭,他让班青把热乎乎的早饭端出去,俩人在屋子里吃了。
仲聆看起来不显疲态,但是班青盯了他片刻,问:“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
仲聆并不在意:“这么明显吗?”
“昨晚上你都干什么了,怎么会弄到那么晚?”
“想通了一些事。”仲聆神态自然,“后来越想越Jing神,就有些睡不着,我看天快亮了,干脆就没回屋,在院子里练了一会武功。”
班青关心道:“今天天气看样子要下雨,咱们不出去了,你在家里好好补个觉。”
喝光碗里的粥,仲聆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要出去的。今天我要去见个人,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或后天我会动身前往西雁关,寻找我哥的下落。”
“你见谁?”
仲聆道:“不知道名字,作用相当于江湖百晓生。”
小土匪差点呛了一口粥:“我知道百晓生!话本故事里都有的,在现实里……居然真的也有这样的人吗?”
“有。”仲聆进屋子里,翻出了一片树叶形状的石头,“早几年我在外面闯的时候,江湖上有个朋友送过我这个石叶子,用它可以去找皇都的百晓生,可以打探江湖事,之前我也没什么要打听的,不过现在……去试试也无妨。”
然后他俩就去了。
临出门前,已经下起雨了,街道上的人们或戴着斗笠,或举着油纸伞,在街上匆匆行走。
仲聆戴上了一顶斗笠,遮住了自己的脸,在今天在行人中,并不显得奇怪。
他们到了一条偏僻的街上,找到了一个古老的木楼。
门一敲,就开了,仿佛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班青:“……仲聆,这地方你来过吗?”
“没来过,不过我相信我那位朋友,当不至于害我。”
仲聆带头拾级而上,一路走到顶楼,在顶楼的小房间里,坐了一个人。
那人全身都穿着厚重的黑衣,从头发罩到脚底,只眼睛出露出一条缝,全身再没有别的地方露出来了。
这模样不似常人,仲聆犹豫了一下,行了个江湖上的礼。
他正在想该如何称呼时,那怪人已经开口说话:“二公子,不必多礼,坐吧。”
地上的席垫正是两个,仿佛知道他们会来两个人似的,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怪人叫他“二公子”,班青没有多想,以为只是两位公子的意思。只仲聆眉心一跳,心里明白,这人知道他行二,也大概知道他是谁。
他两人依席坐下。
怪人道:“公子知道我的规矩,一片石叶,可以问一个人,或一件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到了这里,也不需再做多余的质疑了。
仲聆沉默了一下,随即交出石叶:“在下想打探鬼影的事。”
怪人语调甚平,几乎没有起伏:“鬼影,独门绝技是化骨绵掌,他于二十三年前将房图击败后,是当今天下第二高手。”
“化骨绵掌?”
“被掌风扫中,四肢酸麻,不听使唤。被打中一下,筋脉颠倒,焚骨灼心。就是侥幸能捡回一条命,也是个没有武功的废人了。当年房图将军就因此武功尽失,才被下了大牢,落了个午门抄斩的结局。”
仲聆问:“如果他真的无懈可击,又为何会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就此销声匿迹?”
怪人回答:“与房图一战,实则是两败俱伤的结局。鬼影也被房图打成重伤,将养几十年,如今才勉强养好,能出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