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惨重是朝廷不愿提及的耻辱。
闻言季无月看向宋垣,等着宋垣的意见。
在他看来,他赞成白镜的做法,只是这引线怕是很难做,而且要控制要点燃的时间,否则到时候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镜,你有把我吗?如果是引线交给你的话?”
白镜一愣,看向季无月,季无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白镜挑眉道:“你倒是把我给出卖得彻底啊,连我的老底都告诉他了,不过……这件事情是小意思,我能保证不会出现问题,只要来回的探子确定好对方的距离,我就能保证一定给他们造成最大的伤亡。”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对付秦军的办法想了出来,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时间紧迫,白镜和两人说了几句后便出去找军中的工匠师还有负责器械的人,留下季无月和宋垣在帐篷里。
宋垣一看白镜离开,立刻缠着季无月身上撒娇道:“好不容易见着你,却一来就谈政事,你说朕是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皇帝了?”
季无月不由得失笑,“皇上,刚才我还以为你已经不那么孩子气,原来只是我的错觉。”
“若是你能像从前那般宠着我,我愿意一辈子孩子气。”宋垣凑上前亲了一下季无月的脸颊,“无月,抱歉,你大哥的事情……我以为——”
“大哥是为国牺牲,再难过我们也得撑下去不是?若是败了,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季无月摇头,打断宋垣的话,“何况这并非是你的错,你要是揽下责任,便是不该了,真正该死的,是……陈国的人。”
是野心勃勃挑起战争的人。
侵略者永远不可饶恕。
正说着话,气氛融洽时,账外传来王武的声音。季无月推了一下宋垣,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才道:“什么事?”
“少爷,老爷求见皇上。”
季无月不由得面上一红,这季长风要见宋垣,却来自己的账外求见,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即便是知道季长风清楚这件事情,可依旧觉得荒唐不已,真是——
荒唐。
宋垣看季无月面上的无奈,忍不住一笑大步走出营帐道:“我亲自去就行了,身份还没暴露,不宜让军中的人知道。”
“你——”
“放心,再怎么我也惦记着季家的功劳,更何况他——是你爹。”宋垣走出营帐前的最后三个字让季无月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宋垣的确不再是之前的宋垣,他懂得权衡利弊也懂得如何心疼人和照顾人。
王武进来时见到季无月正在理有些乱的床铺,眼睛不知道看何处,只好盯着旁边的案桌道:“少爷,皇上即使没暴露身份,住在你这里,但是该用的东西是不是要添一些,否则怕是皇上会不习惯。”
季无月一愣,直起身看王武想了一下道:“不用,他习惯的。”
昨夜的宋垣睡得很安稳,所以不需要再添什么东西。季无月知道,只要他在宋垣身边,宋垣就能睡得安稳,一如知道宋垣是安好的,他也能心安一样。
“不过你得再替我去拿一床新的褥子来。”
“是。”
季无月神情坦荡,半点不见避讳,王武知晓季无月的心思,也懂得季无月为何如何坦荡。因为季无月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确定后,在亲近的人面前,不愿意隐瞒。
☆、坦白心意
宋垣走到季长风的营帐中,季长风连忙要起身下跪,宋垣上前扶住季长风的胳膊,眼里一片坦荡不见从前和季长风的针锋相对。
“你是朝中重臣更是国之栋梁,如今丧子之痛朕只能惋惜季无平走得太早,季爱卿节哀顺变才是。”宋垣说完道:“从前朕年幼,尚有不懂事的地方,还望季爱卿从此不计前嫌,继续为国效力,匡扶宋室江山。”
季长风闻言看着宋垣,随后笑了笑道:“皇上真是一年不见,长大了许多。”
“多亏太傅教导得好。”说完宋垣坐下,示意季长风也坐下,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季长风道:“你是他的父亲,你该比我了解他的性子,我自问了解他却始终不懂他的顾虑,现在我知道,他有他的顾虑我也有我的顾虑和坚持,季爱卿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不强人所难,若是为了非国事和与这场仗无关的事情请朕过来,那朕想,我和季爱卿怕是无话可说。”
先发制人的把自己的立场说了出来,宋垣不是不担心季长风,正是因为季无月一直顾虑这季长风,一直顾着季家,他才会来这里见季长风,对季家不再和从前一样。
功高震主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如今季家树大招风,想要扳倒季家的人不在少数,黄威和曹桧如今是盯着季家,一旦季家有任何的把柄就可能立刻沦为阶下囚。
宋垣心疼季无月,上次林止修家中的事情已经让季无月心里留下抹不去的痕迹,若是季家出事的话,不是季家谋反就是他处死季家,不管是那一种可能,宋垣都不愿意见到。
季长风显然没想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