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溢。祁涟注视着它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薛垣拖出一个输入界面,把祁涟推过去:“喏,这家伙是你的了,给它取个你喜欢的名字吧。”
“……(///v///)”
“不可以是小玫瑰!!”
“…………”祁涟只好继续努力想了半天,最后输入了“Laika”。
薛垣怔了怔,“为什么是莱卡?”
“因为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祁涟小心翼翼地嘚瑟,“我见过你在网页上搜索它。”
薛垣回忆起,自己确实曾经当着祁涟的面搜索过这个名字。可是,他记得祁涟当时好像在专心致志读书,并没有留意身旁的事情啊。
祁涟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因为你当时对着网页出神,好像有心事,我就偷偷看了一眼,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这家伙是在担心么?
薛垣无言地摸摸他的头发。祁涟很享受这样的爱抚,舒适地弯起眼睛,像悠闲地卧在主人脚边的大狗。对于马上要进行的机甲驾驶训练,他似乎毫不担心。
正常人就算是学开车,也多少会感到一丝紧张的吧。
“问你件事,你有焦虑过么?”薛垣试着形容,“就是一种……烦躁,忧愁,紧张,想找个人狠揍一顿发泄的感觉。”
祁涟的表情有点吃惊,“为什么要揍别人?”
“只是一种形容罢了,不是真的要揍人。——你到底有没有过那样的情绪?”
追问祁涟这样的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薛垣说不上来。但他无比希望,安娜的说法是错误的。
祁涟的心理素质天生比普通人好、控制得住负面情绪,而并不是因为他缺失了某些情绪——他更愿意相信事实是这样。
然而祁涟的回答令他有些失望。
“没有。”祁涟努力思索着,“你说的那种感觉,我一次也没有过。最开始,他们把我关在玻璃屋子里的时候,我有点害怕。他们告诉我,很快就会有人来陪我说话。我就不害怕了,在那里等着。然后……你就来了。”深绿色的眼眸焕发出快乐的神采,仿佛沉浸在无上的幸福中,“虽然你看起来有点凶,可我还是很喜欢你。”
……真是的,张口闭口就说喜欢的家伙最麻烦了。
记忆中,第二次跟这家伙见面时,他就大言不惭地对自己说出了这两个字。到了现在,一点都没长进么?
薛垣点了一下输入界面上的清除键,祁涟刚才打下的“Laika”不见了。他切换成俄文,敲入一个长长的单词:возлюбленный(心爱的人),点击确认。
系统被激活,电子语音响起:「名称已确认:возлюбленный。机师:祁涟。」
看见自己的机甲被薛垣擅自命名了,祁涟也全然不以为意,只是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薛垣傲娇地白他一眼,“等你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再来跟我说喜欢我。在那之前你说的‘喜欢’,我统统不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忧愁
电影和动漫里,Jing神动力机甲永远是各种酷帅狂霸跩。驾驶员只需要或冷酷或热血地高喊大叫,与机甲的同步率就爆表。
……然而,现实啊现实,它总是辣么残酷。
金色的“恋人号”第一百次以手脚一顺的姿态无奈地跌倒在观测平台前。这一次,它干脆就势趴着不动了。
“别装死,起来继续!”薛垣对着耳机喊。
“累。”祁涟的声音里蕴含着一种可以称为悲愤的东西。
薛垣能想象出祁涟的不容易,但却无可奈何。人类的各种身体动作已是本能,用意识去干预,反而会有相反的效果。可以闭目想象一下,在意识中控制自己的手和腿行走,会发现那是一件很难的事:你没法快速反应出来迈哪条腿摆那条手臂才是正确的。
训练了整整半天,围观群众都意兴阑珊地回家吃饭了,祁涟还是连走路都没学会。
“我看书上说,不是有一种双足机器人行走的平衡算法吗?给我写个程序嘛。_(:з」∠)_”祁涟依然趴着不动。
“程序有用的话要你干嘛?”薛垣放低了声音,“你不听话,今后的亲亲和咬咬全都没有了。”
“………………”
这个威胁实在太具震慑力,“恋人号”只得不情不愿地再次爬起,听着耳机里薛垣的指示:
“现在试着想象,抬起你的左臂。慢一点。只是想象,你自己的手臂不要动,抓住连接杆别松开。”
祁涟闭目凝神,像Cao纵自己的身体一样,慢慢使“恋人号”左侧的机械手臂抬了起来。
“很好,现在迈右腿,向前走。真乖,听话的孩子有rou吃。”
不知是否被有rou吃激励到了,“恋人号”这一回竟然蹒跚地走了起来。
就像游泳与骑单车一样,一旦成功了,便逐渐变成了某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