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如何治理后宫,根本不需要你来多嘴。原本这事儿本宫真的没打算管,不过既然佳嫔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本宫要不出来主持公道,还真说不过去!”沈妩的面色一沉,眸光森冷地看向刘怡,语调渐渐抬高,显示着她的怒气。
殿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沈妩自从回宫之后,就做惯了上位者的姿态,已经很少当着众人的面儿发火了。可是这回,任谁都瞧出了她心情欠佳,而且还不准备给佳嫔留脸了。
不少人都跟着抖了一□体,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兴奋的。不得不说,看皇后娘娘发火,如果不是接受怒火的那人,其他人的心理无非两种。一种是同情的,另一种就是觉得畅快。此刻刘怡几乎成了后宫的公敌,当然心里头是盼着沈妩发火的。
“本宫想问佳嫔一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是什么意思?”沈妩轻轻抬起了眼睑,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跪在殿中央的佳嫔,声音里波澜不惊,与方才发火的判若两人,似乎已经消了火气。
沈妩的话音刚落,佳嫔的身体就跟着一抖。她的浑身开始冒冷汗,心底终于开始后悔自己方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可是为时已晚。
对于皇后所念出来的这句话,不少人都跟着挑了挑眉头。又是比目鱼,又是鸳鸯的,都是成双成对的。不用说这是一句情话了,沈妩却拿这句话来问刘怡,难不成这是佳嫔写的?
“怎么,不敢说了。你给各宫妃嫔的香囊里,放的都是摘抄的佛经,怎么送给皇上的香囊里,却放了情诗呢?”沈妩等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刘怡说话,便冷声地开口揭穿。
底下立刻就是一片议论纷纷,一个个看向刘怡的眸光里,更加冰冷犀利,似乎要化成无数把刀子把她刺穿一般。
“而且杜院判特地检查过了,皇上的香囊里头,除了花瓣和香料,可是没有那些能花粉过敏的东西。你这是为了成为比目鱼和鸳鸯,要把全后宫的妃嫔都折腾没了吗?”沈妩冷笑了一声,根本不准备放过她,继续朗声说道。
她这最后一句话,就带着自己的偏向了,她也站在那些女人一边,想要向刘怡寻仇。
沈妩说出来的话语,要比许薇然的高明多了,语气还是那么平平淡淡,丝毫没有尖酸刻薄的意味。不过引起的效果,却要比许薇然的好太多。
果然她的话音落下,殿内的气氛再一次高涨起来。那些女人严阵以待,就像是准备上战场的士兵一样,见到仇人分外眼红。
“本宫的话就说到这里,凡事讲究证据。佳嫔,这可是你自己要做香囊的,没人逼着你。出了问题自然要你自己解决!”沈妩扔下这几句话,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随后站起身来先进了内殿。
沈妩的背影消失在外殿里,那些吵闹声就徒然变大了,三三两两往殿外走去。
明音留在外头看了一会子,直到送走了最后一位妃嫔,才慢慢地走近内殿来,向着沈妩汇报消息。
“然美人请了好几位妃嫔去她宫里头喝茶,估计是商量整治佳嫔的对策去了。”明音凑近沈妩的耳边说道,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沈妩早就策划好的。
佳嫔既然做好了要讨好后宫所有人的准备,就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若是失败了,她就得接受后宫众人群而攻之的结果。现在,也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许衿那几个得了花粉过敏病症的妃嫔,还未能从寝殿之中出来。待她们的身子好了,才是刘怡真正受难日的到来。
“娘娘,良妃娘娘要见您!”明语快步走了进来,轻声地通传了一句。
沈妩的眉头直接挑了起来,她对斐安茹这两次解救刘怡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同时也十分不满。
“本宫正好也有事儿要问她。”沈妩边说边走了出去,显然她准备在外殿接见斐安茹。
在沈妩的印象里,斐安茹一直都是聪慧的,虽说她俩曾经闹得很不愉快,不过却也都彼此克制着,桥归桥路归路,未曾再发生冲突。难不成这回因为佳嫔,斐安茹要转变了?
沈妩心中带着疑惑走到了外殿,斐安茹已经被请进来,坐在了椅子上。看见沈妩出来,便站起身来冲着她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了,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让良妃去而复返?”沈妩一挥手便示意她起身,慢悠悠地挑了斐安茹对面的位置坐下,声音依然还透着清冷,并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
对于她的直白,斐安茹也没有意外,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头,手里捧着茶盏却是一口都没喝。脸上的神色透着几分严肃,先是在思考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沈妩一直坐在她的对面,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
最终斐安茹轻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轻声开了口道:“对于刘怡,我本身是不屑于关注的,只不过是在用她来试探你的态度。之前先是遣散了六百多个妃嫔,德妃又折腾进了冷宫,现在换成了佳嫔。皇后娘娘,下一个又是谁?”
斐安茹最后一句问话,声音压得极轻,像是怕吓到沈妩一般。她轻轻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