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
“昌俊还在生病,你就那么出去了,不陪在他身边,会不会……不大好?”赵宜惜温柔的声音有些紧张,怕苏疏樾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但又无法忍受看着一个孩子失望,病中醒来看不见陪伴他的亲人。
苏疏樾挑了下眉:“霍公馆那么多佣人,医生也还在公馆里留着,我只是暂时的出去。”
“能有什么事比孩子还重要?”
赚钱自然没有人重要,但现在的情况也没到非抉择出一样吧?
苏疏樾摇了摇头:“你管太多了。”
看着苏疏樾的背影,赵宜惜无奈地朝宋管家道:“新时代的女性与我们这些‘旧人’的观念不同,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比家庭还重要,而且今天早上用早点,我觉得成厉哥没见到二夫人,也有些失望。”
一觉睡到中午,跟自己的男人赌气,不伺候自家男人,还不管自己在病中的亲弟,一心往外面跑。
赵宜惜也读书,在亳州也参加上流社会办的洋舞会,但苏疏樾的行为在她看来依然是出格。
她大约就是仗着在盛州的名声,忘了自己女人的责任。
赵宜惜轻叹了口气:“宋管家,我可以去看看昌俊吗?”
苏疏樾不在,宋管家当然不敢得罪赵宜惜,连连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家姨太太平日里不是这样,待人很客气的,她是最近事忙,所以脾气才有些不一样。”
“我懂。”赵宜惜温婉地笑了笑,“我跟她不一样,她做得到的事我都做不到,所以她脾气大些,看不上我也是应该。”
“话也不是那么说。”赵宜惜的态度太温和,话里一点酸意都没有,就像是陈述事实,宋管家都不知道该不该辩解。
“听说她会外语,还会洋人的乐器,还会写文章,还有一个剧院……她那么忙,平日里都顾不上家里吧?”
赵宜惜声音不大,就像是自言自语,说完抿唇笑了笑,“我过来也不能白住,她顾不上的我来就好了。”
第93章电影
苏疏樾这边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妹妹要被抢走了, 出了家门还未到大剧院,车就被塞在了半道。
“怎么了?”
苏疏樾往前头望了眼:“又有学生抗议?”
这条主路人流量大又四通八达的,去哪里都方便, 不好的地方就是动不动就容易塞车。
“好像不是学生。”
司机头伸出窗外, 重重的按了几下喇叭,见人群没散开, 打算绕路。
苏疏樾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车还没拐弯便看到了急急忙忙王岱岳, 笑了笑, 果真还真是似曾相识。
叫了停车, 苏疏樾朝车外招了招手。
“王律师在这里做什么?”
大冬天的呼气就是白雾,王岱岳却跑的满头是汗,怀里夹了个公事包,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看起来有几分邋遢。
“工会不是给你准备的有车?怎么非要用双脚走路。”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了,王岱岳听到熟悉的声音,见着车窗后头苏疏樾那张Jing致的脸,张嘴就叹了口气。
苏疏樾眨巴眨巴眼睛, 一脸无辜, 最近她应该没做什么叫人叹气的事吧。
“苏先生别误会, 我叹气不是冲着你, 是最近事情太多太忙,见到先生一如往常,就忍不住想诉苦求助。”
平日里见不到苏疏樾, 想找她帮忙,但是见到她漂亮的面孔,与世无争的悠闲神态,又想跟她说些轻松的事,好叫她一直舒适下去。
说是诉苦求助,但王岱岳走到车边却道:“先生家里的事处理完了?怎么就不休息几天,这是要去大剧院吧?”
“正打算过去,但是不急,王律师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了,约定的时间有些急,等到有空我再去拜访苏先生。”
两人匆匆别过,到了大剧院,苏疏樾见到黎宽直接问道:“最近城里又有什么事了?我路上碰到王律师,他见着我就叹气。”
苏疏樾脱了呢绒大衣,坐在沙发上摘手套。
“岱岳啊,他最近是真的忙。”
最近就没有几个闲人。苏疏樾在家里面避风头,把大剧院全权交给了黎宽,连电影设备那些也交给他对接,虽然赵秘书也在旁帮忙,他也累的够呛。
他本来就是个读书人,弄得都是文人的玩意,如今半商不商,偏偏他还乐此不疲。
在柜里取了茶叶给苏疏樾倒了杯热茶:“大老板是想先听剧院的事,还是岱岳那边的问题?”
看这架势都得听,苏疏樾睨了他一眼:“说吧,王律师那边是不是工会出了问题。”
黎宽点头:“之前那些在盛州建厂的洋人不是施压让政府解散工盟,被霍将军揍了一顿消停了,工会的上层费力周旋本以为没事了,章秋鹤死了又捅了大篓子。”
“他们是想辞工还是关厂?”
苏疏樾哼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