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眺望着窗外的黑暗,如同平静的水面,没有一丝的波澜,而alex却冷冷的看着他,那冰冷的神情,就像南极的冰土层。
余梦杨对他微微一笑,“好听吗?”
穿过整齐的街道,悦雅将车驶进了那条种满金急雨的中心大道,在路灯的交错的光影中,alex只能看到她脸上斑驳的光线和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雨终于下下来了,拍打在车窗,发出清晰得有点沉闷的声音,悦雅拧开了收音机,是一支很老的歌曲,很久之前,悦雅曾经听过,那熟悉的歌词一句句的掠过她的心头,“不能够忘记爱情,忘记伴侣,忘了孤寂,也至少忘记当初为何在一起,到最后忘记眼神,忘记脸庞,忘记身体,怕只怕我们,忘了决心忘记……。”
采乐站在街口,不停的向这边张望,在他一贯镇定的脸上,有一丝隐隐的焦急和恐惧。
悦雅缓缓的把车开到他面前,看到他突然绽出花朵般的笑脸,她想,在采乐前一刻的心里,也许就像当初在麻栗坡的墓地里,看到自己的母亲倒在地上那样惶恐和无助吧。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余梦杨手持一杯红色的葡萄酒,坐在雨中,他满面张狂的笑容,宁采乐,我正式向你宣战了!我们之间的战役,终于打响了!
正文 八章 六节 夜雨
闪电剑一般的划过漆黑的夜空,将静寂的永夜撕开一个裂口,暴雨倾盆而下,悦雅无声
的起身,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急速滑过,就像一面的水墙,把窗外的景色撕裂得如同破碎的风景画,她伸手拉上窗帘,回过身,慢慢走到床边,采乐睡得很熟,孩子般的脸上,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梦中也在思索着什么一般,悦雅伸手轻轻抚着他紧锁的双眉。
采乐的心中,一定有很多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吧!关于他的母亲、关于他的父亲、关于他罗叔叔、关于他和林俊,太多的秘密……。悦雅想,包括他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子,也是他心底藏匿得最深、最深的秘密。
悦雅叹了口气,她在暴烈的雷声中一抖,apple和alex被雷声惊醒了吗?她起身,正想到儿童室去,采乐握住她的手,她低下头,采乐已睁开眼睛,满面笑容的看着她。
咖啡很香,带有一种醇厚的香味儿,来自巴西的黑咖啡,总是苦得让人不能入口,采乐将牛倒到咖啡杯中,然后加了四块方糖,他把咖啡熟练的推到悦雅的面前,悦雅微微一笑,伸手抬起了杯子,放在面前轻轻闻了闻香味儿,和以往无数个在英国的雨夜一样,他们都习惯于深夜品尝一杯自己煮好的咖啡。
屋外的雨,一阵紧过一阵,他们并排坐在临窗的长沙发上,孩子般的看着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悦雅抬眼看着不断滑过天空的闪电,低声道:“不知道雨还要下多久?”
很久以来,他们都没有这样的单独的相处过,apple是一个很粘人的孩子,他从不喜欢一个人,采乐喝了一口咖啡,却很快又吐了出来,脸上是被烫到表情,悦雅嫣然一笑,伸手轻轻捧着他的脸,轻轻吹了吹他被烫红的嘴唇,采乐低下头,在她樱红的唇上轻轻一吻,一滴眼泪落在悦雅的脸上,他伸出手,仔细而小心的把那滴眼泪拭去,“悦雅……。”
他躺在长长的沙发上,挺拔的身体就像一座完美的塑像,黑色的头发垂落在悦雅黑色缕花的睡衣上,悦雅的雪白的手,温柔的抚着他致的面庞,“悦雅,其实余梦杨说的,都是真的,我和母亲去过云南,也是在那里遇到的罗叔叔,其实,我觉得母亲回到父亲身边,并不是为了我,而且为了自己。她怕自己忘了那个躺在泥土里的男人。”
眼泪打湿了悦雅娇嫩的手,她不停的为采乐拭去流下的泪水,“那时,我才三岁,我不记得父亲是为什么打我,我只记得他打得很重,我在医院醒过来时,浑身都很痛,然后是母亲满眶的眼泪……。我们到云南时,已经是晚上了,下了火车,我就觉得大地都在颤抖,昆明是一个很干燥的城市,我们第二天在宾馆醒过来的时候,我不停的流鼻血,母亲只好用弄湿了的手帕放在我的后颈上,才能稍稍缓解,在我心里,母亲是一个自理能力很差的人,她从小就生活在部队上,睡觉有宿舍,吃饭有食堂,和父亲结婚后,生活更是一尘不变,受了委屈,除了哭,还是哭,到了昆明,她却让我认识到另一个不同的人,她顺利的打听到那个男人的埋骨地,顺利的找到一张车,顺利的把我带到了那个终生难忘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常常听到震天的爆炸声,那是当地居民的生畜不慎踏到密布在地下的地雷而造成的,我们去了烈士陵园,然后遇到了罗叔叔,然后母亲跟随父亲回到了滨海,这次,父亲一反常态的没有责骂母亲,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严厉,他只是不让我和姐姐抢东西,所有好的东西,都是姐姐先挑,然后再到我,母亲从不说什么,只有姐姐欺负我的时候,她才会说两句,然后就搂着我在屋里偷偷的哭,我们到云南后的一年,父亲对母亲都很冷淡,直到我四岁时,有一次,姐姐的一个挂坠不见了,那个东西是她母亲的遗物,姐姐一口咬定是我偷拿了,父亲让我交出来,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