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找到冷静作陪。
冷静啃着薯片,拉长脖子看看与监控室一面玻璃之隔的病床上的那个人:“嗯……蛮帅的嘛。”
两个人躲在监控室的角落,周围一地的违禁食品,胡一下闷头吃着她最爱的那种一格一格的分量小但卖相很好的小甜品,一想到那可恶的许方舟,就多少有点借地撒气的意味:“他的脑袋都包扎成这样了还带着氧气面罩,差不多就剩两鼻孔和俩眼睛了,你还能看得出他帅来?哪里帅?鼻孔帅?”
“作为一个设计师,对立体感的把握是基本功课之一,你看那轮廓……”
刚说到这儿就有值夜的护士穿过走廊,两个女孩子赶紧一矮身躲回角落。
把气撒在无辜而又不能反击的人身上,胡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尤其把自己的行径跟许方舟的绯闻女友一比,高下立见。胡一下不甘不愿地承认,人家那姑娘才是热心肠的天使。
有了差距才有动力,胡一下决定把她暑期义工的最后一个病患照顾得妥妥帖帖。
病患在三天后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大出血。胡一下这辈子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就那么几样:老爹,许方舟,闺蜜冷静,还有她那稀有血型。献了血之后,胡一下顿时倍儿有面子,一则救了个人,二则,她献完血昏了半小时。冷静给她这么一渲染,吓得许方舟连夜赶来看她。
病床上的这位仁兄算是她的四分之一媒人了,胡一下自然关怀备至。
“你看!”明知道他还在昏迷,胡一下还是把胳膊凑过去,给他看自己手上的针孔,“你比那些压榨人民血汗的吸血鬼资本家很多了,你这可是在直接吸我的血。”
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他的睫毛颤了一下。
估计真是她的错觉,他的睫毛颤了那么一下,之后再没动静,胡一下不自觉地用手拨一拨他的睫毛:“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我暑假都快结束了,在我暑假义工生涯结束之前,能看到你醒过来吗?”
“我来唱一曲,美丽的姑娘千千万,只有你,最难看……”
“我再献唱一首。Only you,能带我去西经”
清桑,开唱——
大错特错不要来侮辱我的美
我不是你的style为何偏偏缠着我
喂我是一个平凡主妇黄脸婆
每天烧饭洗衣还要出去干活
为了老公更爱我每天敷面膜
但老公回来看我还是不心动
老公你跟我借钱说要做生意
结果被我逮到外面养狐狸Jing
你这个膨肚死老头真没良心
大错特错不要来侮辱我的美
我不是你的style为何偏偏要娶我
但要是你还爱着我就快点大声说出,yeah!
五音不全,令人发指。死人都要被她给唱活了,更何况他只是个昏迷患者。
詹亦杨缓缓睁开眼睛。
醒来,仿佛拥有了第二次生命。
昏迷的日子,仿佛已是前世的记忆。
女孩儿,音质不错,但是唱歌总是走调。
甜品里只爱吃蛋糕,整天把各家的新品试吃挂在嘴边。
喜欢粉色到了恶俗的地步,把他的床头巾都换成粉色。
喜欢美男子,整个住院部谁的皮肤最好、谁的胸肌最大她都知道、
会向他推荐男士护肤品,眉飞色舞地讲完,却又直叹气:“你到底听不听得到啊?”
特别难说,嘴贫,笑的时候声音贱兮兮的,有时候又挺娇气,献了血之后要人疼、要人关心
梦里的婚礼是布加迪威航开路、阿斯顿马丁摄像,齐柏林DSS护航、新郎新娘骑驴进教堂。
非常非常会打麻将,广东麻将、四川麻将、上海麻将、台湾麻将……样样Jing通。
每天都会提到一个姓许或姓徐的人,比三餐都准时。
他还不认识她,却已那样了解她。
三个月后他转院,朋友送了他一份大礼:义工档案。胡亦夏
他终于找到了她,努力过,但感觉不对。他出院后一直忙着工作,有时候他忙到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她要同他争吵,他却不是会把时间浪费在争吵上的那种人。终究陌路。她选择陆海文。选择了这样一种令人无奈的方式重新回到这个叫做詹亦杨的男人的生活。
可是詹亦杨的生活,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她敢在他谈生意的饭局上喝醉,她敢抢了客人的麦克风大唱:“给大家送上我的经典拿手曲目,!”
我不是你的style为何偏偏缠着我
喂我是一个平凡主妇黄脸婆
每天烧饭洗衣还要出去干活
为了老公更爱我每天敷面膜
但老公回来看我还是不心动
老公你跟我借钱说要做生意
结果被我逮到外面养狐狸Jing
你这个膨肚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