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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双的脸庞上,还是那副冷然模样,多年以前就如此,多年以后的他依旧如此。
从离开冀州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他每日都跟随在凌昱然左右,帮他反叛,帮他攻城伐地,也帮他杀人。其实就颜双的内心而言,他并非很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杀人与否倒是其次,只是感觉多少有些茫然,不知道杀这些人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杀。
只不过这也算乱世的法则之一,那就是只要阵营有别,无论是何缘由,杀掉对方都不是错事。
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
这个粗浅道理,颜双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明白了。所以跟在凌昱然身边这么久,他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只是知道他们应该被杀,那就可以了。
颜双的谋略不高,太复杂的事想不过来,也不爱去想。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颜双其实也很单纯,他是个很单纯的勇将,只为战场之上可以肆无忌惮的挥舞长枪,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人,杀很多很多人。
庙会的喧嚣依旧,盖过了很多不应存在的声音。
行走在街道之间欢欢笑笑的人们,还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远处炮竹依旧一组一组的放着,声音不算震耳yu聋,但回dang在山谷之间,还是让过往的人们笑容更甚。
这是节日,一年中就这么一次,在乱世里想要像现在这样欢笑下去,着实不易。
颜双一脚踹开了公孙正所在店铺的木门,身形自外面飞快的闪入其中,像是在躲避着什么,脸上微微喘着气,看到公孙正,随即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豪爽的大口饮下后,面向着公孙正问道。
“离开书院的路在哪?”
公孙正笑笑,对着旁边凌娟伸伸手,凌娟心领神会,她走到店铺门口不紧不慢的将房门再次关上,外面有些看到刚刚情景的行人,不由诧异望来,只是门窗紧闭又有幕布相隔,什么也看不到罢了。
这问题,公孙正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回问了一句。
“杀掉广君歌了吗?”
“杀了。”回答的很干脆,颜双又饮了一口酒水。昔日凌昱然曾对他说过,要让他杀一些可以改变青州格局的人,现在看来,广君歌恐怕就是其中一个。
公孙正心中巨震,他眉头微微抖动,然后与凌娟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回答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身为谋国中的巅峰人物,在他心中,实在不应该会被小小的暗杀弄死。公孙正心思缜密,所以在这一刻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想一些问题。
而旁边凌娟却已经喜形于se,广君歌一旦死去,这对于想要图谋整个青州的他们而言,实在是一种莫大福音。人的名树的影,广君歌虽已隐于书院很多年,但毕竟是风云上排名二十三的人物,曾经辅助过君主统一过近三州之地。
哪怕现在居于书院,手中只有万余将士,可依旧没有人敢小看他。
风云上的每个人,都是英雄传记般的人物,他们都有着自己特有的才华与坚持。夏侯霖如此,广君歌亦如此。只要他一天不死,就一直会是与他敌对之人心中的隐患,不曾消减。
这也是司隶姜家会派人暗杀的缘由之一。
公孙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将过往事情在脑海中又回忆了一遍。与司隶姜家联手,其实是很早之前就已定下的事,毕竟青州不小,而且其中强人并非少数,若只凭借着他自己,怕很难做成这一番事。此次刺杀广君歌,公孙正与司隶姜家都有出力,只是前者出人后者出名,分工不同罢了。
广君歌年少时习过武,而且武艺不俗,只是如今年岁已大……应该不会是颜双的对手,只是……以对方的智慧,不应该想不到这件事的。公孙正虽然派人刺杀,但实际上他并不觉得会成功,只是此次是以司隶姜家的名义行事,成了皆大欢喜,败了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这等事情不做白不做。
颜双不会是在这种事情骗人的人,他既然说杀了,那就一定错不了。而且看情形…….公孙正的目光随思绪转动,定格在颜双脸上。此时,颜双穿着锦衣,身上披了件灰se斗篷,夜晚之下,灯火朦胧间只能见到下半张脸,但即便如此,还能依稀可见那半张脸庞上的面se苍白,而且就连正在喝酒的那只手,都在隐隐颤抖。
这是无双武技的后遗症,公孙正在豫州的时候也曾见过,故此一眼就能识得。
公孙正还在思索的沉yin,颜双却在那边皱起了眉,他解下背起的亮银枪,放置在身边不远处。神情极为冷淡的说道。“你还在犹豫什么?我已杀了广君歌,一会儿若是书院的人马追查到此,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声音冷冷的催促着,面对这个曾为夏侯霖出谋划策的年轻人,颜双没有太多好感,若非是师兄凌昱然要求相助,他是断然不会过多理会。
刀剑出鞘,带起微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