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他一度怀疑沈意是不是男ji或者杀人犯什么的。
他漫不经心地猜测着,等他知道沈意到底是谁时,已经来不及了。
可这不能怪他,他和陆嘉泽在一起两年,两年里他们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他知道陆嘉泽不爱他,但是他也不能相信陆嘉泽爱别人。
就像你不能指望,你的冰箱突然开始喷火一样,并且热烈地试图把一切都烧了。
陆老爹指责他不小心的时候,他只能无力地想,跟记忆有什么关系呢?沈意之于陆嘉泽就像是魔咒,只要碰上,就会沉沦。
只一眼。一眼万年。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那段日子过得真叫凄惨,他眼睁睁地看着陆嘉泽由一见钟情到喜欢,由喜欢到诧异到茫然,最终到恢复记忆,那个所谓的催眠师还来过几次,最终只是叹息着走了。
日记、通讯录甚至交际网都毁了有什么用?他喜欢沈意,看了一眼就会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会想追求,想追求就会调查,调查就会知道漏洞在哪里,如此浓烈的感情,拼命地回忆,怎么可能想不起来?
或者纵然想不起来,那样的喜欢又有什么分别?
延江开了水龙头在洗手,水流哗哗的,好像再也洗不干净了似的,如此循环七、八次后,还是决定落荒而逃。
跟陆老先生他们的反应差不多,他想,被第二次冲出门的客人撞了一下,那个催眠师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也落荒而逃了。
从那以后,陆老先生再也不试图阻拦了。
陆少爷的客人跑了,他自然也不会留下,丢下烧了一半的菜也走了,凌南看了乱七八糟的厨房半天,翻了翻陆少爷的房间,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沈意好了。
说也神奇,陆嘉泽宁愿住饭店,都也不去沈意的房子住。所以说,如果沈意真的挂了,也只能怪陆嘉泽太不经心了。
他去的时候买了两个铜锣烧,甜得腻人的那种,反正沈意又不会拒绝。
他想的不错。那两个铜锣烧,全部都喂下去了,他敲敲手铐,决定仁慈点:“上厕所吗?”
沈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墙上的投影仪也尽职地工作了那么久,那个女人在四面八方微笑着,这照片是从私家侦探那里找到的,大概是她年轻的照片,五官极其柔和,倒是和儿子一点也不像。他知道,沈意更像父亲。
“他拒绝了我。”他把手铐放在一边,扔了一管膏药过去,从手腕上的红痕来看,沈意也不是那么冷静,应该挣扎过。膏药在地毯上放了五分钟,他又瞪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又抓回来,亲自上药。
“我有时候特别想知道,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冷漠、僵硬、无趣,这种人生活起来和僵尸有什么区别?
纵然能够如常地工作赚钱,也不过是个机器而已,不,机器都不会这么让人不舒服。
可是,就是这么机器都不如的人,却是他们生活的重点啊。
他们都只能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地跟着转,提线木偶一样的搞笑。
下半夜的时候,他把投影仪关了,找了一本书看着,沈意倚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既没有睡觉也没有去上厕所,只是低着头看手指。
他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凌南想,拽过针管,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好像没上瘾啊?今天要不要加点分量?”
他说是这么说,却只打了一管,沈意任他动作,没了手铐也不挣扎,死人一样的麻木。
“我夸过你吗?”他看了一下书,终于忍耐不住地握住地毯上的一只脚。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弧度这么有力而线条流畅的足弓,崩紧了搁在雪白的地毯上,像是一件青铜制品,冰冷而性感。
沈意微微挣扎了一下,他不喜欢亲密接触,凌南知道,可是他就是不放,他想看这个人反抗一次,哪怕一点点。
结果什么也没有,死水一样的一夜。
其三
第三天的时候凌南特地在傍晚回去。今天延江不在,陆少爷依旧在厨房里忙碌,也不知道他这个小BOSS是怎么做到在公司上升期每天六点按时回家的。
陆嘉泽和沈意不在同一间公司,这简直是一件神奇又正常的事。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很明显的,虽然沈意冷淡至极,陆嘉泽是陆氏正统,但是陆嘉泽从人脉到业绩都不如沈意。
陆老先生从来不盲目信任儿子,从年前陆氏基本就是沈意说了算了,陆嘉泽倒也无所谓,他之前在国外的同学弄了新的科技产品在磕磕碰碰地试探着市场,他干脆就过去负责技术。
晚饭是一起吃的,陆少爷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他的存在,吃一口菜,看一眼手机,弄得他最后都没胃口了。
“他没打电话回来?”他装作无意地询问,“旅游的话,应该不忙吧。”
陆嘉泽一副刚发现他也在的样子,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辩解:“他不喜欢用手机。”
有他喜欢用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