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奇为何养尊处优的雄子对荒废已久的地方起兴致。不过一听说有三倍的钱拿,好奇心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再者说,通往那座破旧屋子的路线原本就是本地人上山打猎踩出来的,虽然路过那里回家后会招狗嫌,但一路上依然很安全。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单程就走了快三个半钟头,就算艾利斯向来以擅长记路为傲,但这次是真的转晕了。
开始布玛和他还说说话,后来走累了,三人一起沉默。
最近看得多,他都无聊的脑补出向导会不会连同别人合伙对他和雄主打劫了。
布玛猛然停住身,手指前方道,“看,就在前面了!”
艾利斯向前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他回身过来戳戳旁边的席天,席天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是不是那个白色围墙?”
布玛点头应‘是’。
艾利斯腹诽着莫不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再走了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这里高大树木都被拔除,他们站在了光明之下,蓝天、白云、太阳光在瞬间就回到视野之内,强烈的光刺激得艾利斯眯起眼睛,他终于窥视到了这个建筑的原貌。
面前大楼的绿色外漆已经斑驳脱落,而向侧面走,却会发现墙体外围焦黑一片,有的地方还露出了内部混凝土,除了最前方的一座大楼勉强保持完整样子,后面两座都只剩残垣断壁。
刚才他恐怕是站在了盲区,艾利斯心想。
台阶已经被积年的落叶枯草盖满,席天看到入口,一言不发,直接走进去。
艾利斯追上去,却发现布玛站在背后,一步不动。
“快进来啊!”艾利斯向他招手。
“不不。”布玛头摇得像拨浪鼓,“里面有野兽,我绝不进去。”
艾利斯眼看着雄子走得没影,心里着急,这会儿居然气笑了,“你在这待着,等我们。”
转身,踩着台阶进去找雄子了。
这里墙壁洁白,脚下依稀能看出是防滑瓷砖,在这个星球上都甚是少见。
他经过一个又一个空洞洞的卸走了门的房间,长长的走廊,反复回响着艾利斯的脚步声。
玻璃上布满尘土,裂痕,有风从缝隙吹入,带起一阵寒冷。
艾利斯拉紧了衣领,继续向前寻找。
他走了一层,二层,三层,四层,五层,终于透过玻璃看到雄子的身影。
他走下了楼,却诧异于这栋楼里居然没有任何一点带有文字的信息,标明这个建筑以前的用途。
艾利斯走到大楼之外,原来雄子在完好的楼与残垣之间,这里居然有一口枯井,井里面被泥土填满,最上面一层铺着腐烂树叶,野草顽强生长。
这时,一阵风从残垣穿过,擦过他们的身体,围着这个地方打了几个旋儿,呜呜声,如泣如诉。
席天张开手臂,感受这股风温柔地拥抱着他,光芒汇集在他的身上。
他不由自主地开口,“这是个伤心的地方。”
他们又待了一会儿,眼见太阳快要落下的趋势,跟着布玛走了另一条近路,穿越到最近的国道上,搭车回家了。
回家以后,本来和艾利斯亲近的多克冲着他疯狂地叫,但是,当席天站到跟前时,多克却夹着尾巴,低声呜嗷着缩回自己的窝里趴着,死活不肯再出来。
第65章 第 65 章
当天夜里, 席天发起了高烧,柯蒂斯例常在研究室奋战,艾利斯只好去佣兵公会的酒吧求助, 找到医生,医生来看过,又问了高烧的雄子感觉如何,叮嘱艾利斯帮他物理降温, 收了诊费就走了。
艾利斯半宿未睡,照顾雄子, 直到体力不支, 才上了床昏昏睡去。
席天感觉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有风环绕在他身周。
他漫无目的地游走, 风跟着他走, 一步不离。
他眼前忽而闪现了一副画面,一个雌性幼崽正趴在草丛里,靠周围的植物作为掩映,幼崽牢牢地注视前方。
前方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成年人, 他们将一个捆扎结实的麻袋丢入井中, 麻袋表面不断鼓起扭曲,边缘还渗透着鲜血。成年人全部面带口罩, 眼波平平,毫无波澜。他们将一大桶透明ye体倒入, 井底传来了痛苦的叫声。
席天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的脚步后退, 想远离这样血腥的场面,可是风温柔却强硬,它困住他,坚持不让他后退。
风甚至带他来到井边,席天抗拒着不想看,他看向四周,白大褂不知何时消失了,而他不由自主地将头探向井口,仿佛受到了蛊惑。
井底是细腻的黄沙,偶有几片干枯的叶子。黄沙之上,坐着一个穿着旧式服装的幼崽,席天一眼就知道了他的性别,这是一种心底升起的判断,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幼崽是个雄子,他上身是学院式的白衬衫黑马甲红领结,下半身是不到膝盖的短裤,脚上的皮鞋锃亮。他晃着脚,自在地坐在井底,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