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了,其实我早前便知你……知你不是……”可后面那话却说不出口。
他眉间又是一蹙。
自己向来行事谨慎,多年来无论宫中朝堂,还是办差在外,都不曾出过什么差错,这小丫头如何知晓这等隐秘之事?
莫非是往常和她亲昵时没留神,中间竟被她觉察出异样来了?
他疑窦尽去,好奇心又起,当下再问:“公主从何知晓?说与臣听听。”
“这等羞人的事,别人藏都来不及,你却还要我说……”
高暧娇嗔着一扭身,转念想想,自己若是不说,他定然不肯甘休,顿了顿,咬唇道:“就是那晚在你府上,咱们在后园吃酒,你竟醉了。我原想去端碗汤来与你醒酒,哪知却瞧见你倚在树旁……”
她说到这里早已红透了脖颈子,哪敢抬头看他。
倚在树旁?自己倚在树旁做什么?
莫非……
徐少卿眉角抽了抽,略略一想便明白了。
那时显德帝刚刚离宫出走,自己心中烦闷,醉后竟然不知,可也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要不然也不会被她撞破了秘密。
屈指算来,那时距今也有数月了,这期间自己懵然不知,还时时处处自称奴婢,凭白叫她瞧了这么久的笑话,这面子可栽大了。
他不觉有些臊眉耷眼,脸上挂不住,一心要找回场子,便拥着她道:“如此说来,臣清清白白的身子,公主早便瞧去了,却始终假装不知,这可真是……嘿嘿。”
那“清清白白”四个字钻入耳中,高暧便觉脸上火燎似的一烫,轻捶着他,嗔道:“这等事好看么?丑都丑死了,也不怕羞,都叫你莫再提了。”
徐少卿唇角挑了挑,抬手将她俏脸托起,佯作不悦道:“丑么?公主这次可要瞧清楚些,莫要乱说。”
言罢便吻住那樱唇,将那火烫的娇躯覆在了身下。
到这时候,却又轮到她怕了。
男人是什么,男人的身子里又藏着些什么?
她全然不知道,却已被他压了个结实。
似浓似淡的伽南香味顺着鼻腔渗入脑际,脑中开始发昏,渐渐觉得他手上的动作像也有些生涩,但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叫人迷醉。
醉便醉了吧,虽说耳边还回荡着他的誓言承诺,但前路艰险,几日后又有谁知道将会如何?
纵然真的离了这里,便能真的再不与他分开了么?
所以今晚本该如此,把自己交给他。
蒙君之怜,承君之欢,哪怕只此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厂花:我一点都不丑!╭(╯^╰)╮
第115章 动尘梁
她手上又是一顿。
昨日好不容易虎口逃生,从清宁宫里出来,顾太后也明说了不许高昶再与自己见面,怎的现下又传圣旨过来?
莫非他全然不将昨日那些话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
她如今怕极了高昶,既已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至亲兄长,又存着那般的心思,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好见面?
纵然他的关怀无微不至,也从没有什么逾礼的言行,曾经那么令自己由衷感激,可他的动机着实太过可怕,光是想想便觉不寒而栗。
更何况当下正是徐少卿谋划要带自己远走高飞的关键时刻,倘若因此再触怒了顾太后,凭空生出什么变故的话,那可该怎么好?
如此一想,心中更是烦乱,但圣旨终究是圣旨,绝没有不接的道理,正暗自踌躇着,翠儿却已过去开了门。
冯正跨进来,躬身趋步来到面前。
高暧不愿叫人瞧出什么来,仍旧端着架子,垂首拈着汤匙,手却仍顿着,没把粥朝嘴里送。
“禀主子,陛下着人传了口谕来……”
她心头“咯噔”一下,生怕他下面那句说出什么“传见、召请”之类的话,却不料他后面跟着道:“说主子身子不适,后日孝感皇后娘娘的送殡丧礼便不必亲往参加,只在这宫中遥祭便可,太后也是这个意思。”
紧张半天,说的便是这个?
她愕然一抬头,看着冯正,见他已住了口,后头没了言语,不自禁地问:“没别的了么?”
冯正见她问得没头没脑,也愣了愣,这才拱手正色应着:“回主子,就只说了这个,没别的了。”
高暧“哦”了一声,吁口气,这才放了心。
原想着是件棘手事,却不料竟恰恰相反,既不用见高昶,连丧礼也不必去了,这定是太后怕自己一到外头,又给了他亲近的机会,所以才要将她牢牢地拴在景阳宫里。
只是对自己而言,事情反倒变得轻松简单了,只须在这里静静等着他的讯息便好。
这么念着,只觉又宽慰了不少,便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是。”
冯正答应一声,但却仍站在原地没动,瞥眼朝那边正自收拾的翠儿瞧了瞧,这才上前两步,凑到近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