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羞意未退,闭着眼不去看他,西门决看他醒来,也吃过了饭,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在他额上印上一吻,打了呵欠,倒在千山雪的榻边片刻就睡着了。千山雪睁开眼,看着西门决熟睡在自己身边,毫无戒备的容颜,突然觉得这是个杀他的好机会,如果自己没有伤的话。
西门决的浓眉微皱着,似乎在生这什么气,双手紧握着拳头,不经意的一偏头,一块白玉佩从他腰间露出,千山雪睁大了眼睛,那是他的暖玉佩!
定是他看到玉佩才知道自己不见的吧?想到他为自己与西门群顶撞,小心服侍的样子,心中一味陈杂,这个人也许真的爱上自己了!
自己何不趁这个机会和他修好,如此以来岂不更容易窃得情报?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时,千山雪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但是一想到西门决曾害死了自己的亲人,便心安起来,以兵不厌诈为安慰自己,但事情还需一步一步来,千万不能立刻示好,露出了马脚。
“你们都给我听着,如果雪身上留有一处伤痕没好,我就要你们的命!”西门决看到千山雪身上经过医治仍留着伤痕时,勃然大怒,指着地下跪的一群太医骂道。
太医们瑟瑟发抖,半晌方有一人抬头道:“回,回太子,雪公子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要想不留痕迹还需要大概一年的时间康复,臣等尽力而为,但短时间是却是……无法完全恢复的!”
西门决也知道这个道理,无奈急于求成,不忍心看到千山雪那玉一般的身体上留着丑陋的伤痕,一时急怒攻心这下这样的命令,听了太医的话这才道:“就给你们半年时间,不管用什么灵药,都得给我医好雪公子身上的伤痕,否则提头来见我!”
众太医一边擦汗一边连连应声,然后衣冠不整的匆匆离去,开始日夜钻研去疤秘药。
千山雪身子略好时,西门决特意做了一个春藤躺椅,命人抬着他来到一间小暗室内,武将正被吊在铁链上等待这处罚。
“雪,你瞧,我已经把伤你的人捉来了!你想怎么罚他?”西门决眼瞪着武将,语气温柔地问道。
千山雪微皱了一下眉,他性子虽冷,倒也没有滥杀过人,若真让他想什么方法自然想不出来,他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武将,周围的空气登时沉闷了下来。
武将在他深潭般的目光中,渐渐的消了傲气,那目光平静无波,却深邃无底,带着让人猜不透的光芒一直看到人的心里去,他看着这美少年一脸淡漠,无恨无怒的表情不由得心虚了,慢慢的低下了头。
西门决看他不愿意开口,便冷冷地说:“你当初是如何对雪的,今天就十倍加于你身上!”
他抽出带倒钩的钢鞭,目光Yin冷的轻笑两声,登时所有的人汗毛倒竖。
啪,啪,一鞭接一鞭皮rou开裂的声音还有武将忍受不住而发出的低吼声在这小小的室内回荡着,血腥味弥漫开来,让千山雪有微微的眩晕,打得上一二十鞭,武将早昏了过去,西门决又倒上冷水,继续施行。
他看千山雪脸色不好,这才停下手:“雪,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千山雪淡淡地说:“有些头晕!”
西门决丢掉鞭子对下人道:“给他的十根手指全部扎上钢针,记住,要烧红的!”
然后命人抬着千山雪走出了囚室。
此时正是秋天,天高云淡,落叶知秋,菊花绽放,石榴飘香,里面是阵阵惨叫,外面却是大好秋光。
西门决知道他喜静,于是命人把他抬到后园的枫林处休息。
那一片枫叶经过霜打之后,殷红如血,光泽如蜡,随着秋风轻轻的飘落,放眼望去,是一片热烈的红,好生夺人眼目。
“雪,喜欢吗?”西门决站在他旁边含笑问道。
千山雪抬手,轻轻的接住一片枫叶,抚着那叶子清晰的脉络,久久不语。
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枫叶,柔软而旋旎,秋风阵阵送来桂香浓浓,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良久,千山雪方抬目,望着那天边的流云道:“捉我想必也不是他的意思,他没那么大胆子,算了,放了他吧!”
西门决眼神微变,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不替千山雪出这口气,实在心里难受。
赏了一会儿枫叶,夕阳渐渐西沉,残阳如血,给枫林度上了一层红色,远山如画。近溪水响,一时间两人都沉浸在这美影之中,看的有些怔住了。
西门决蹲下了身子,抬起千山雪的下巴温柔地说:“雪,如果能和你这样一起看日出日落,赏云卷云舒一辈子多好!”
千山雪几乎要被这柔情所迷惑了,但微微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微皱着眉想着,说不定那天我们就刀枪相见了,那时你还有这份闲心吗?
看着千山雪侧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的垂在耳边,遮住那新月形的伤痕,不禁勾得西门决傻了眼,他看着千山雪那如一汪清泉似的眼眸渐渐变深,知道他在想事情,于是痴痴地瞧着他,一直在他黑色的眼眸中沉沦下去,他宁愿时光从此停止,只要让他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