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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章想起了这个男人好像也受伤了,应该是吧?真能忍,一点都看不出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终于进了基地的势力范围,持枪的警戒兵敲开车窗的时候被里面的烟味给熏得蹙紧了眉心,当看清了人,急忙招呼同伴把张章给抬了出去。
张章来过这个基地不下10次,最近一次是3天前,就是为了这一批军火买卖过来的,警戒兵自然是记得这个人。
不过他们抬人归抬人,还是例行的用信号探测仪对张章和雷刚的身体检测了一番,才把人放进基地里。
基地的中心原本是在一个山体里,挖出了四通八达的通道,一个又一个的小洞xue,后来随着人数的扩张,便在山外搭建了不少的帐篷,杂乱无章,随处可见持着武器的组织成员走动。
雷刚一瘸一拐走进去的时候甚至看到一个4~5岁的孩子拿着AK47在玩,用枪口戳着地面的石头,抬头望过来来的眼黑白分明,有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让他想起当初打东突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孩子手里握着手枪对他的脑袋开了一枪,准头不够,子弹飞的很远,孩子被手枪的后坐力弹倒在地上,可是那双眼里却带着杀气,一个5~6岁的孩子……
这座基地里并不是纯男人的地盘,女人和孩子也是不少的,她们都可以随时拿起枪,随时做好杀人的准备,而他们对外宣传是反对伊朗和欧盟交恶,维护国家和平,可事实证明,就是宗教和政权的斗争,而失败者被逼迫得偏居于一隅。
凶残隐忍,像条蛇。
张章被送进了一处较大的帐篷,里面灯光昏暗,一名头顶上缠绕着黑色头巾的大胡子男人迎了上来,协助两名卫兵将人送上了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床。
雷刚细细打量这个男人,确认不是这个基地的头儿,虽然特种兵不如情报人员掌握那么多的资料,但是最起码记住各个恐怖组织的头儿的长相还是需要地。
医生将张章事先包扎的伤口剪开时对雷刚说了几句话,波斯语,雷刚冷着脸走到了一边,翻找医疗架上的东西,想要找到消炎药,医生声音加大,两名卫兵就要扑上来按住雷刚,雷刚的肌rou刚刚绷紧,就听到张章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波斯语,身后很快安静了下来。
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张章就一直在看雷刚的动作,从翻寻药物到坐在地上全无遗漏,雷刚背靠着木头箱子坐下,受伤的腿竖起并弯曲,解开腿部红透了的绷带,然后将药瓶里的消炎药用指头碾碎,小心的洒在伤口上面。
张章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帅爆了,就像是独自舔舐着伤口的猛兽,偶尔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眼带着几分疏离和谨慎,冷漠的感觉,就像是挠在了心尖上,酥酥麻麻。
或许是第一眼的好感太重要了吧。
张章扭头看向头顶上的灯泡,有些刺眼,飞快的移开,却在视网膜上落下了两个白点。
其实他的身边从不缺乏这样的人,出任务的时候,处于绝境独自处理伤口是常见的事情,但是偏偏就觉得这个男人不一样,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张章想起了收藏室里的一把手枪,朴素的外表,强劲的火力,可他却从来没有开过一枪。
医生看过伤口,想要为他注射吗啡,却被张章拒绝了。
路上那么折腾人的六个小时都忍过来了,何况是到了这里,他还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毕竟自己搞丢了人家急需的武器,要想继续合作,不好好安抚是说不过去。
伤口缝合到一半的时候,果然帐篷的帘子被掀开,鱼贯走进来三个男人,中间打头的一名身着长袍,胡须繁茂,很平常的一张脸,年纪约50岁左右,最显眼的就是那个鹰钩鼻子,高高隆起的鼻梁衬得双眼格外凶戾。
张章咧开嘴唇笑了起来,轻轻喊了一声,“阿里大哥。”
阿里.利普拉新,他在伊朗的主要目标,这条线已经跟了两年,关系还算得上是融洽,当然,一切都以利益至上。
张章毫不怀疑,一旦自己露出半点马脚,就会被对方杀死,而且是不得好死的那种。
阿里走进来第一时间就握住了张章的手,眼中透出担忧和气恼,“我的兄弟,谁伤的你?”
张章瞬间进入角色,摇着头,眼中闪烁着怒火,咬紧的腮帮子绷出来一根线,正在缝合伤口的医生急忙拍打着他的腹部,让他放松下来。
“是政府军吗?”
张章摇头,“不清楚……都是外国人,可能是佣兵,我带来的人都……”说着,张章嘴角勾起了笑,残忍的,愤怒的,过于激动的情绪从血红的眼底溢出,让阿里毫不怀疑如果让他抓住了人,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我帮你查。”阿里同仇共忾的拍打着他的手臂,表情戾狠,“这是我的地盘。”
张章添了舔发干的嘴唇,点了下头,“还有货……”
“我知道,等你休息过来,明天再谈。”
张章沉默了两秒,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却被医生按了回去,他恼怒的直接一脚将医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