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尔说道:“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放你们走了?”
燕秋尔咋舌,直身抬头,向淮安王问道:“那阁下意欲何为?这仇是我燕家与张家的仇,本也是与阁下无关的吧?纵使那张远是阁下的属下,也不该由阁下出面吧?还是说阁下的属下都是连仇都无法亲手报的人?”
“仇?”这次淮安王是真的笑了,只是那笑容极淡,且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的那点儿自以为是怎值得我放在心上?而且,他坏了我的计划,又暴露了我的行踪,事到如今还乞求我的庇护吗?你若是要他,送你也罢。要你死,是我的意思。”
“敢问阁下要我死的理由是什么?”燕秋尔又握紧了手上的匕首,他的余光甚至瞄到唐硕已经握住佩剑的剑柄,悄无声息地将剑抽出一截。
燕秋尔的这个问题似是让淮安王感到困惑,淮安王微微一怔,而后才答道:“我的意愿,便是理由。”
尽管形势危急,燕秋尔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讲理的人讲起理来都是这么地让人黯然销魂吗?他完全理解不了这深奥的理由!
见燕秋尔沉默地站在原地,淮安王再一次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我准你留下遗言。”
“呵呵。有。”燕秋尔干笑两声,而后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走!”
话音未落,唐硕与方耀两人便立刻分头蹿了出去,燕秋尔也是转身发足狂奔。
没想到被围起来的燕秋尔三人会选择强行突破,淮安王眉梢微动,不急不缓地抬起了手。
淮安王这手一抬,千面与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就立刻领着伏在暗处的暗卫们分头向燕秋尔三人追去。张远却是没动,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淮安王的背影,似是连视线都在颤抖,淮安王的那句“事到如今还乞求我的庇护吗?”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惊得他满身冷汗。
淮安王也知道张远没动,淮安王也不急,一直目送千面等人你追我赶的跑远,才转身看向张远。
“你想在商界安置一名傀儡?”淮安王抬脚,一步一顿地走向张远。
张远两腿一软,向一边栽倒:“主、主君……我、我、我真的已经控制住他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还是清醒的啊!主君你、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我知道。”淮安王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我已经充分了解了你的愚蠢,你不必再向我解释。”
“主、主君!我、我不是……我没……”
“嗖”的一声,一把匕首破空而来,擦过淮安王的右肩,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张远的喉咙。
淮安王一愣,而后猛地转头,怒气冲天地看向身后。
是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在距离淮安王稍远一些的地方,不知何时返回的燕秋尔蹲在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上,自得地微笑。
想要报复,就要杀得干脆利落,若给敌人留下反击的时间,便要做好丧命的准备。既然知道了张远将燕家视为仇人,还有意对燕家不利,他如何能放过这个人?
燕秋尔那自得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就被身后紧追而来的千面破坏。燕秋尔慌忙跃下树干,拔腿就跑。
淮安王尚有几分怔愣,看了看跑得飞快的燕秋尔,再转头看看已然气绝的张远,淮安王身形一晃,骤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便是挡在了燕秋尔的面前。
狂奔中的燕秋尔满眼都是树,当一个人突然出现时,燕秋尔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爬起来站好,燕秋尔气喘吁吁地看着突然挡在面前的淮安王,身后千面的脚步声已至,燕秋尔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了。
“你,要不要改投我的麾下?”
虽然燕秋尔没能摆脱危机,可一个十五岁的商户少年,能在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的追捕中毫发无伤这么久,也算是有点儿能耐,再加上刚才那漂亮的一记飞刀,淮安王突然很想将燕秋尔招至麾下,他有信心将面前的少年训练得比他身边的任何人都要出色。
燕秋尔愕然。淮安王想做什么?
燕秋尔喘着粗气,答道:“燕家区区商贾,只经商事,不知阁下这麾下所指何意?”不知道唐硕和方耀逃出去没有。
淮安王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燕秋尔,道:“聪明人不在聪明人面前装傻,你知道我是谁。况且我不要燕家,只要你。”
燕秋尔突然不合时宜地想着这话要是从燕生口中说出,他保准二话不说立刻跟燕生私奔。
收回跑偏的思绪,燕秋尔轻笑一声,道:“得淮安王厚爱,在下不胜感激,只是人各有志,在下只想做个逍遥商人,怕是无法替您效力。”
淮安王的眼神中有一丝遗憾划过,而后慢悠悠地抽出了佩剑,指向燕秋尔道:“我惜你是个人才,亲手送你上路。”
燕秋尔忍不住狠狠抽了下嘴角。照淮安王这么说,他赔了命还得说声谢谢呗?
见燕秋尔沉默,淮安王也不再多言,举剑攻了过去。
淮安王的速度太快,燕秋尔连躲都躲不开,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