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的戏班子人马,站在台上挥著水袖,正唱著。长华牵著沈世找了一排靠後的位置坐下。午後的阳光懒洋洋的,照的人生出困倦之意。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铜锣银嚓,铿铿锵锵。其实两人都没听懂在唱什麽,但就这麽坐著,依偎在一起,晒著太阳,坐在这喧嚣的人群里,尘世间,心里头就觉得踏实,觉得人生就这样过下去,也再完满不过。
沈世像一只上了年纪的慵懒的猫,听了一会儿就恹恹欲睡了,靠在长华肩头打著瞌睡。园子里有人在放鞭炮,桃花红豔豔的,迎春喜庆,人间俗世的气味绕在空中,长华默默的伸出手,与沈世十指纠缠。
他笑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就睡觉了?”
约会?
沈世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别过脸只露出红红的耳尖,小声道:“莫要胡说。什麽约会不约会……的。”
长华笑容更甚:“外头人谈男女朋友,都要约会的。我们在一起什麽都做了,可就还没出来约会过呢。嗯,这里地方小,也没什麽可去的,等以後能出去了,我们每天都去约会。带你去电影院吃爆米花看电影,打游戏,开车去海边兜风。”
爆米花,电影院,兜风……这些新鲜的词儿,沈世可从来都没听过,但长华说了,那就是有趣儿的。
沈世看向戏台子,轻轻点了点头。
“好。”
等到一曲唱完了,太阳也要落山了。
傍晚的阳光那样温柔,温柔的好像能将生命抚顺。
他们慢慢的走,循著小路回家。路边经过湖泊,经过树林,走累了,就在路边的凉亭下休息一会儿。天上的繁星出来了,月亮高高挂在碧空。长华牵著他的手,顶著白月光,慢慢走回家,再相依而眠。
沈世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那根东西硬硬的抵著自己。想来,有许久没有做爱,长华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怕也是忍久了。於是,便主动凑过去,亲亲他的唇,双手开始解他衣裳。不想双手却被捉住,长华轻轻摇摇头,道:“好好睡,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沈世始终不舍得他。
“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剧烈运动。等到你身子好了……”长华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一定会干你一整天,把你那小xue儿弄坏,让你哭著求我为止。”
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镇上来了一位异乡客人。年纪不轻,胡子拉渣,披著破旧的袈裟,像一位苦行僧。他进了镇子,找到了沈家,进门第一句话便是“许久不见,不知道沈先生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沈世记得他。十多年前的鲤鱼节,这个不小心闯入镇中的外乡人,自称是名摄影师,身上钱财丢尽无处可去,只得寄宿在沈家。节日那晚,他给自己拍了很多叫“照片”的东西,并说这将是他摄影生涯中,不会再超越的作品。他在镇中没停留几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沈世本以为他们此生不会再碰面,没想到他竟成了和尚。
沈世点点头:“好久不见,没想到林先生出了家。”
“有些事情堪不破,只好求助於佛祖,让佛助我看破”林宗绪微笑,佛性慈悲,“小僧法号释心”
沈世停顿了一下,问:“这世上当真有佛吗?”
释心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尔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佛祖自在我心中。”
沈世问:“这次您来镇上,是为了什麽?”
释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世问:“是指何意?”
释心合掌,慈悲一笑,并未回答,说:“沈先生面色不好,想必近些年过的也不甚如意。”
沈世道:“尚可。”
恰逢沈长华从铺子里回来,见到父亲与一名陌生和尚在交谈,便没上前打扰。正准备回书房整理账本时,沈世眼尖看见了他,将他叫了过来。沈长华客客气气,对和尚微微行了个俗家佛礼:“大师好。”
释心眯起了眼,眼光像刀子似地,在他脸上刮著,嘴上却问沈世:“这位是?”
沈世道:“这是我的儿子,沈长华。”
释心眼光有一闪而过的冷厉,很快又恢复了平和慈悲,说:“沈先生好福气,十年不见,竟有了这麽大的儿子。”
“旧事便不再重提。”
“令郎君子端方,想必极孝顺。”
“还可。”
释心侧过脸,对长华笑道:“我想在沈家叨扰一些日子,不知方便不方便?”
沈长华道:“大师请随意。”
和尚住在了西厢边的一间客房内。
晚上沈家,吃了素斋。无人的时候,沈世交代长华,近些日子不要去他房内住,以免被人发现。长华倒也没甚意见,乖乖回了自己卧室。入夜,人静,他从床上坐起来,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低低的诵经声。推门,来到和尚房前,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