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人心,但同样的,也着实狠狠地触动了云县其他修真世家的利益,叫他们恨沈安茹恨得牙痒痒的。
尤其提出并打理这个大农场的沈安茹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就更是叫他们难以忍耐。
不过也幸好出头的是背后站了净涪和程沛的沈安茹,如果是换了另一个人,那些人就不会只是恨得牙痒了,始终没有动真格了。
可饶是沈安茹,为了云县的这一个大农场,也忙得分身乏术,险些难以招架。
就在沈安茹起意要找人分摊这个农场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修士找上门来了。
因为这个年轻修士递上来的那枚身份铭牌,这段时间以来还算谨慎的沈安茹在小佛堂里见了他。
见到小佛堂里难以掩饰面上急色的沈安茹,白凌上前得几步,双手一合,便深深拜下去,口中称道:“妙音寺净涪比丘座下追随者白凌,拜见沈夫人。”
沈安茹亲自将他扶起,问道:“你来这里,是净涪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有哪怕在外头四处奔走也总是忘不了每日里询问一下沈安茹情况的程沛在,沈安茹怎么会不知道净涪的现状?但白凌这会儿突然找上门来,应该也不是无的放矢,沈安茹不免就想到了更多。
万一……
万一是净涪早先交予到这白凌手上的什么事情出了什么问题让他要找上她来求助呢?
白凌一见沈安茹脸色,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便连忙安抚她一番。
“夫人且放心,净涪师父一切都好……也没什么事情……”
沈安茹仔细看过白凌的脸色,终于信了。
她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你这会儿过来是?”
白凌将自己的情况跟沈安茹简单地说了一遍。
说实话,白凌的情况确实尴尬。
早先他跟五色幼鹿一道脱离了魔门小秘境的时候受了伤,不得不觅地调养。这也就罢了,但后来等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从定境中醒转过来的时候,他却发现,原本和他一道的五色幼鹿不见了。
不见了……
要知道,五色幼鹿本身是开了灵智、觉醒血脉的神兽,有天赋神通在手,很是珍贵。往常时候还好,但那个时候五色幼鹿也是有伤在身的,旁人见了,怎么可能不动心?
所以刚刚发现五色幼鹿不见了的时候,白凌是真被吓得冷汗直冒。
如果五色幼鹿真是在重伤的时候被人拿去当了坐骑又或者是什么的,那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幸好在勉强检查过附近之后,白凌没发现五色鹿挣扎的痕迹,勉强能够说服自己冷静。等后来他离开了那处隐匿的地方,着意打探过妙音寺和净涪的情况之后,终于发现了少许五色幼鹿的痕迹,能够确定那时候是五色幼鹿自己离开,又已经回到了妙音寺,白凌才得以真正地放下心头的那块巨石。
确定消息之后,白凌觉得自己没甚么事了,也想到净涪那边去的。但没想到,他才走到半路,景浩界的情况就急转直下。甚至到得这个时候,更是处处险况。
这也就罢了,但他后来探听到消息,发现本来还要收集最后一片贝叶的净涪在路上入了定境,直接就停下了。
将这些事情简单地交代过一遍之后,白凌接着道:“我经过这附近,想起夫人,觉得夫人这里可能更需要我,就过来了。不知道夫人近来可还好?”
沈安茹点点头,道:“我这边还好,没什么大事。白凌你既然过来了,不妨就先留下来,等你调整好了,再上路?”
白凌来见沈安茹之前就已经打探过沈安茹这边的状况,刚才又仔细观察过沈安茹的脸色,怎么不知道沈安茹这番话其实不过是在安他的心?
但他也没当场指出来,沈安茹怎么说,他也就怎么应了。
沈安茹见得他点头,便叫了人来,带着白凌下去了。
但白凌在程家不过平静了三日,第四日就带了一叠书稿找上了沈安茹。
这些书稿都是关乎程家大农场的事情,包括如何更好地协调和处理程家修士、如何提升大农场的产量、如何平衡并悄然蚕食各方利益……
书稿递到沈安茹面前,沈安茹只是扫过一眼,掠过那些书稿上的几个词句,就调转了目光,平静且漠然地望着白凌,“你什么意思?”
白凌上前两步,端正了脸色向着沈安茹深深拜下去,“夫人,我就是现在立即赶回净涪师父身边,其实也做不了什么。我觉得与其在净涪师父身边静守,还不如留在夫人身边来得妥当。”
沈安茹目光一动不动,只是沉沉地看着白凌。
白凌还是保持着躬身礼拜的姿态,坚持自己的想法。
“夫人,你的安稳,对净涪师父来说很重要。”
沈安茹眼波动了动,终于点头,“那你就暂且留下来吧。”
说完,她也不去翻看递到她面前来的那厚厚一叠书稿,转手从身上摸出一片铭牌来递给白凌。
“拿去吧。”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