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撕他的嘴,郝斯年一道烟地跑了,气得郝眉提着裙子撵了二里路都没有追上他。
都说是白驹过隙,白云苍狗。时间静悄悄地过去,又到了一年郝将军七年任期将满的时候。郝将军年纪不小了,身体上的毛病渐渐出来了,郝夫人劝他退居二线,郝将军虽然心里有些放不下,奈何岁月不饶人,不得不打算退休。
郝斯年完全长成了一棵芝兰玉树,站在哪里都是人群中间最显眼的,各种意义上。他貌比潘安玉树临风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的身份。
堂堂正正的一国之母,已经用过国玺,只待婚期。
肃帝前两年宣布了他跟郝斯年的婚事,当然是在郝斯年的允许下。群臣皆哗,叽叽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人进言,说这是祸国之举。肃帝干脆利落地叫他闭嘴,这是别人家的事,又不违反法律法规,你吃多了撑得管人家闲事,你自己家你管好了?又有人进言,这不合规律。肃帝问他,请问什么是规矩?你定的?吓得那人连忙跪下来谢罪。上一个自己定规矩的孙强被肃帝搞死了,还搞臭了,他可不敢做第二人。还有人进言,说郝斯年不能生,没办法为陛下开枝散叶,然后大家都说是啊是啊。肃帝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他问这些人娶了一大堆老婆,怎么着,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能生孩子?他吩咐王总管,请他派人同所有夫人讲,你男人不是娶你,只是为了你的子宫。
如今国力强盛,大兴教育,民智渐开,女人的思想解放开来。出现了一批以白龙女塞百花为首的女思想家,学术界百花齐放,女人都以识字为美,有独立意识为荣,甚至出现了一生不愿婚嫁,自食其力的女人。
这个时候不同以往,孙强贬低女性地位,有些不懂事的人还会附和他。现在再说女人等同于子宫,等着离婚吧。
一下子把这群乱管闲事的人的嘴都堵上了。
肃帝不仅婚姻大事得到了解决,就连这个烫手的山芋——皇位,也得到了解决。彻底进入人生赢家模式。成天美滋滋地算郝斯年还有几天成年,啥时候结婚。
如今的边关主要任务不是抗击匈奴,而是贸易往来,自从与匈奴开通商业合作,附近的国家都参与进来。肃帝干脆地打开大门,把商贸做大做强。这件难度系数极大的事,他放心地交给了长生。为什么这么放心?因为她打着长生深得民心之后,自己传位给他的鬼主意。
长生在边关干得真的特别好,踏实肯干,为人还非常谦虚谨慎。郝将军非常喜欢他,天天留他在自己家里吃饭,非常可惜自己只有两个孩子,不然就能让他也进自己家谱。
安将军如今住在郝家隔壁,也是天天蹭吃蹭喝,总得发挥点作用是不是?于是他就跟郝将军提议,何必要用婚姻呢,你直接问长生愿不愿意跟你做一个干亲不就好了?
郝将军心大,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就问了,长生安安静静想了一会儿,闷着头喊了一声:“干爹,干娘……”
长生喊出来,心里的酸楚一下子涌了出来,泪如雨下。好像这些年的漂泊无依,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他终于有了家。
一桌子所有人都哭,郝将军哭得格外大声,搂着长生响亮得擤着鼻涕,打着哭嗝。同是天涯沦落人,郝将军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也懂得复仇有多么艰难。
当天晚上,郝将军请了郝家祖宗排位,烧了香告诉他们,家里又多了个成员。第二日又请了长生家里的祖宗排位,烧纸烧香供三牲祭品,亲自磕头告诉他们,您家的孩子非常了不起,已经为你们报了这血海深仇。他之前被jian贼改名换姓,如今重新认祖归宗。长生这才改回原名刘汉生。
刘汉生成了郝斯年同郝眉的哥哥,两个人高兴坏了。郝斯年因为从小到大一直是哥哥,总在让着妹妹,如今他也有哥哥了,高兴得不得了。郝眉则是因为,这个哥哥对她温柔,不像郝斯年那样成天欺负她。
刘汉生原来没有弟弟妹妹,遇上了郝斯年跟郝眉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这两个都是心大而且没皮没脸的小肥rou,天天厚着脸皮在他身边腻着,腻着腻着刘汉生也就习惯了。
现在,郝斯年正跟郝眉以及白龙女,待在刘汉生的屋子里,四个人玩一种西域传过来的跳棋。郝将军在刷碗,郝夫人在等他一起出门散步。
安将军?安将军在一个人值班,他过惯了跟别人一起的日子,现在觉得一个人待着有些寂寞。
郝眉下棋喜欢抵赖,动不动就要拿回去重新下。郝斯年不给她抵赖,郝眉就臭不要脸地找刘汉生帮忙。
“哥!你看阿彻,他坏死了!”郝眉撒娇,向刘汉生告刁状。
郝斯年也会:“哥!你管管她,她老耍赖,不要脸,羞羞羞!”
白龙女浑水摸鱼,偷偷摸摸地给自己跳了好几步。刘汉生一个人给了一个脑瓜崩儿:“三个小坏蛋!”
郝眉很不服气,指着郝斯年对刘汉生说:“哥,他是大坏蛋,你多弹他一下!”
郝斯年不干,就叫。郝眉也叫,吵死人了。白龙女捂着耳朵,眼睛对着棋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