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跑去不管他是生是死。
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去别人家都自来熟,想干嘛就干嘛的。
还不知所措着,裴妈妈拉着他的手带他往沙发上一坐,带着雍容华贵的笑容抚摸着他的手背。手背上的水泡早已经好了,脱了一层皮,细滑的不像男人的手。
“儿啊,你叫什么名字?”裴妈问,一开口就是儿,把夏敬言吓了一跳。
他疙疙瘩瘩回答裴妈,脸又不小心红了起来:“阿,阿姨,我是,是,夏敬言。”
“几岁了?”
“二,二十。”
“还在读书吧,在哪读?”
“T大,建筑,建筑系。”
“家里有几口人啊?”
“四,四口,我还有一个姐姐。”
“父母都干嘛的啊?”
“他们都在外地,在外地弄养殖场,养殖虾,虾。”
“生意好不好啊?”
“还,还过得去。”
“姐姐几岁啦?”
“姐……”
“妈,你盘问户口那。”
总算有人看不下去打断了裴妈的问话,夏敬言吐出一口气,紧张的情绪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头顶冒烟热的人受不了解去了头颈里的围巾挂在沙发椅背上。
裴炎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茶,坐在边上,笑的贼兮兮:“小家伙,别在意我妈,我妈就是瞎Cao心,其实喜欢你才问你那么多问题的,别在意啊。”
手心冒着汗握着杯子打滑只好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才点点头。
“儿啊,你来了就随意,不要拘谨,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随意点啊。妈妈去看看张嫂菜弄的怎么样了,吃完中饭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啊。”
夏敬言用力点头,看着裴妈消失在客厅。
难怪裴骁放心他一个人在客厅,这简直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自来熟的人。
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从外面带来的寒气已经被地暖驱散,人开始回暖微微觉得背脊冒汗,自觉把羽绒服脱了,露出爱心牌灰色羊毛衫。
“你,过来。”坐在角落里久未出声的裴父冷恩一声,带着威严的气势不容人反驳。
夏敬言僵直了身子慢慢起身,裴炎用手圈在嘴边小声说:“别怕,问什么答什么他吃不了你。”
夏敬言回头,瘪着嘴,用唇语问:“裴骁那?丫在干吗?”干吗留他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虽然好像人也开始熟起来,可初次见面难免紧张,万一有个闪失有个疏忽留下不好印象这可怎么办。人在边上,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好歹还能壮壮胆。
动作再慢也有走到头的时候,夏敬言站在老爷子面前,挺胸,让自己看不起不那么露怯。
“坐下。”老爷子指着边上藤椅,夏敬言言听计从乖乖坐下,坐的笔直。老爷子恩了一下点点头,“你和那小子的事情,你家里人知道否?”
夏敬言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后才说道:“我姐姐知道,我父母还不知道。”
老爷子冷哼一声,夏敬言随即紧张的心情荡到了谷底。正常保守家庭,要出柜谈何容易,常年在外工作的父母,怕是同性恋是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明亮的眼镜暗淡了下去,高抬的脑袋也渐渐垂了下去,无力感漫了上来,连气氛都冷了下来。
老爷子看着瞬间情绪低落的小孩,拿起茶壶喝了一口茶,才清清嗓子,中气十足:“现在开始就是自己人了,有问题我们会解决,你只要好好跟我儿子过日子就可以。”
闻言,夏敬言欣喜抬头,眼睛闪闪发光带着感激和感动,慢慢蒙上了一层水汽。深呼吸压下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用力点头,开口感谢,让老爷子一口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
他说:“谢谢爸爸。”
谁说他怕生来着,面对自来熟的人家,他也可以很自来熟。
数十分钟之后裴骁带着满意的笑容出现,一下楼就先问老爷子有没有欺负夏敬言,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拿起文玩核桃在掌心里盘起来:“小兔崽子,要是不带人回来见我们,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回家?”
裴骁瞪了回去,不置可否。
说起回家,夏敬言又想起来临进门前想问的问题,望向裴骁:“你自己的房子也是在这个小区,为什么爸爸说你不回家?”
爸爸。
裴骁吹了一声口哨痞气十足朝老爷子竖了大拇指一挑眉表示干得好,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当没看见自顾自喝茶。
见裴骁没有回答的样子,裴炎忍不住发话了:“当初这小子莫名其妙宣布出柜家里被他闹的鸡飞狗跳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半工半读住在学校完成学业然后留校当了老师,至于房子么是早前一起买的,我的房子就在他家隔壁啊。他不回家,房子空着,都是我帮他在打扫,所以,这次看到房子里竟然多了那么多人都吓死人了好嘛!”
夏敬言张大了嘴消化着消息,听到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上裴骁的眼镜问:“难怪那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