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男君便来过北屋。老夫人尚未起身,故不知晓。男君出城巡查防守,今日晚些回来。”
徐夫人点头,又与小乔家常了几句,小乔要告退前,迟疑了下,忽然朝徐夫人叩拜,恳求道:“祖母,我有一事,因决断不下,想向祖母请教。”
徐夫人让她说。
“我入门不久便知晓了,婆母有意让夫君纳郑姝为妾。我也是十分赞成的。一来郑姝一向与婆母亲厚,成了夫君的房里人,往后我也多了个助力,二来,这也是关乎魏家开枝散叶的好事。只是今早夫君临行前却吩咐我,叫我去婆母那里替他回绝了此事。我有些为难。想劝他顺应婆母之意,纳了郑姝为好,只他也不听我的。我无计,不知该如何向婆母开口,方不至于令婆母伤心失望,恳请祖母赐教。”
徐夫人眉头微微蹙了一蹙,自言自语般地道:“怎还在纠缠郑姝?”看了眼还拜在自己面前不起身的小乔,对身畔的钟媪道:“罢了,她就不用去了。你过去,传我的话,让她一个月内寻好人家。若她寻不到,我来替她嫁外甥女。”
钟媪应下。徐夫人声音这才转柔,让小乔起来。
小乔起身,再向徐夫人道谢,徐夫人安慰了她几句,小乔告退出来。
……
魏劭直到晚上天黑才回来。
往西屋去的路上,他终于想起了早上出门前,自己丢下的那句话。
这会儿还印象深刻,他那句话一说出来,躺在枕上原本迷着眼睛的小乔突就睁开眼睛,变了脸色。
魏劭心里忽然竟隐隐地有些期待了起来。快步回了房,刚跨进门槛,抬头便见对面,小乔从内室里出来迎自己了。
这些天春信渐浓,院中的桃蕊开始吐信,她也应时换上了新薄的春衣。今天穿件家常浅浅嫩黄的春衫,青丝束成一把拖在背后,腰肢一握,鲜嫩的像是一枝新折下的嫩柳,散发着可人的清新气息。
或许是身上衣服贴身了的缘故,也或许是错觉,魏劭扫了一眼,觉得她身量仿佛比去年初见时要略拔高了些,连带胸前那两团儿……
好像比去年底在信都时,也要鼓了那么一点点。
“夫君回来了?”
小乔脚步轻快,带着盈盈笑意,向他问安。
魏劭收回目光,淡淡嗯了声。换着衣服,总觉得气氛不对劲。再看她,见她站在门口,在吩咐下人预备晚膳,正想问她有没照自己吩咐的那样去东屋传话,外头一个仆妇来到门口,说东屋夫人那里,派人请男君过去。
魏劭看了眼小乔。见她转头望着自己,略一沉yin,让稍晚开饭,转身便出去了,来到东屋,一进去,就见朱氏沉着脸,他上去向她问安,朱氏也不理。
“母亲为何不快?”
魏劭问。
朱氏看他一眼,哼了声:“我生的好儿子!不过是让你纳了表妹,也好让我身边有个陪伴,你就是如此孝顺我的?竟让北屋的人过来扫我的脸!连儿子都这样待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魏劭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乔女自己根本没来,抱上了祖母大腿,把事甩给了祖母。
怪不得刚才见她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心情大好,竟压根儿就没在自己母亲提过这事。
“母亲勿误会,并非儿子有意忤逆。”魏劭说道。
“这还不算忤逆?到底要何事才算?莫非你是要逼我去死不成?”
魏劭急忙朝朱氏跪了下来,端正叩头道:“儿子再不孝,也万万不敢如此。实在是楚玉表妹之事,儿子已经另外有了两全计较。”
朱氏原本正在低头拭泪,忽听魏劭这么说,一怔,抬眼看他。
“母亲请听我说,”魏劭再次叩头,“母亲昨日自己也说了,想叫儿子纳楚玉,本意是要长久留她在身边陪伴,想必楚玉自己也是如此做想。如此不难,不必定要儿子纳她。儿子可为楚玉访一英俊之士入赘。如此,楚玉既解决了终身,也能长伴母亲左右,母亲意下如何?”
朱氏一愣。
藏在屏风后的郑楚玉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魏劭竟然拿出了这么一个对策。唯恐朱氏推搪不了答应下来,忍不住焦急了起来,身体微微动了动,不小心牵动了身上佩的玉珰,环佩发出轻微的一下碰撞响声。
魏劭瞥了屏风后一眼,不动声色,只对着张口结舌的朱氏微笑道:“母亲也知道,儿子对楚玉,向来只拿阿妹看待,并无半点亵念。若这样胡乱纳她为妾,于她也是委屈,更耽误了终身。是故如此安排。”
“仲麟,这……这恐怕不妥……”
朱氏也听到了屏风后的响动,知道是郑楚玉所发,被提醒了,急忙阻拦:“愿意入赘的,又能有什么好儿郎?我不能将楚玉胡乱配人!”
“母亲此话差了。如今天下,攻伐交战,父母双亡者比比皆是,我军中就有众多失怙儿郎,无不是昂藏健儿,以表妹之品貌,何愁寻不到愿意入赘的女婿?日后我再加以提拔,如何就是就是委屈了表妹?”
“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