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吃光了一盒。我起初怕吃多了巧克力晚上睡不着,洗完澡出来居然觉得有点飘飘然了,像踩在波涛起伏的船上,有些头重脚轻,闷头倒在床上。
失去意识前我反应过来,大概是酒Jing上头,有点醉了。
一夜没睡好,似乎梦到孟先生跟别的女孩子跑了,第二天起来还头疼,这一天简直开了个坏头。去五中比赛坐的车还没来,我站在校门口打呵欠,关庭走过来,也是一副头发乱飞睡眠不足的衰样。
“你昨天也没睡好啊?”
我揉着一抽一抽疼的后脑勺,胡乱点头:“昨天喝了点酒。”
关庭大有英雄惜英雄的意思:“这么巧?我昨天也是!”
我们俩青脸对白脸,异口同声道:“头疼。”
一上车,我就霸占了里侧的座位,孟先生问:“你不坐外边了?”
我说我要睡觉,孟先生说:“昨晚上怎么没睡好?”
过道那边的关庭插嘴:“我们俩昨天都喝多了。”
曾阳扒着座椅靠背,居高临下地打量我们:“两位大老板又出去腐败啦?”
“滚蛋。”
我骂人都骂得力不从心。一靠上椅背,上下眼皮就死死黏在了一起,稍微一放松肌rou,脑袋顺着晃动的汽车栽到了孟先生肩膀上。这时我也没心思计较挨着孟先生高不高兴了,即使靠在老大哥怀里我都能幸福得醉了。
关庭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曾阳配合地仰天惨叫了一声,缩了回去,最前面的老大哥转过来骂他发神经。孟先生问:“你昨天跟关庭出去吃饭了?”
我都快睡着了,又被他这一声叫醒,朦胧里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问那么多。”
隔了很久,我觉得很久,其实应该也就几分钟吧,我正半梦半醒,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勉强睁开眼,孟先生把我脑袋扶正,推回到我自己的位置上。这辆车的椅背笔直,硬邦邦得跟棺材板似的,坐着都不大舒服,更遑论睡觉。我起床气重,口气也就差得很。
“你干嘛!”
孟先生不咸不淡地说:“坐好。”
“你就不能让我打个盹儿吗?这个位子坐着不舒服。”
“不然你去关庭那边坐。”
“你发什么神经?”跟关庭坐一块儿打瞌睡,不知道要怎么传闲话了。
孟先生反问道:“谁发神经?”
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偏偏要跟我抬杠。后脑的血管一跳一跳得发胀,我从他腿前和前排中间挤了出去,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唐宇才和赵天璐两人手里各举一把纸牌,正在抽乌gui,戴航和另外俩眼巴巴地望着。我让戴航跟我换个座位,他二话没说就挪开了,我刚一坐下,赵天璐就说:“你等下一把。”
“不玩,我睡觉。”
“好说好说。”赵天璐把我的头按到他肩膀上靠着,眼睛全程黏在牌上,“孟潜声怎么你了?”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鬼知道,吃错药了他。”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大姨爹来了吧。”
赵天璐和唐宇才的笑声yIn荡得像在门口揽客,前面坐着的拉拉队女生们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
孟潜声今天是真的吃错了药。
我叫他就装聋,除了我谁的话都能听见,比狗耳朵还尖;给他递水他不要,说“谢谢,不渴”,转头就跟徐苗你一口我一口牛犊子似的地灌;我把他的书包放到一边,领着校报记者进场再回来一看,发现包不见了,吓出一头汗,最后才听拉拉队的女孩子说他自己拿走了。
这小混蛋明显是在生气。
我太了解孟潜声了,他一皱眉头,我就知道他心里在骂爹还是骂娘。大人们都说“这小孩儿脾气好”,女孩子提起他就把“温柔好相处”挂嘴边,实际上这小混蛋是个绵里藏针的,他心里不痛快,就能让你跟着浑身针扎似的难受,问题在于他连刺人都彬彬有礼,好比平地起高墙,让人一腔滔滔怒意无处泄。
他上一回这样跟我生闷气,还是初中暑假我俩因为出去玩的事。那回我有错在先,放了他鸽子,又不肯道歉,把他气得够呛,后头几天没少给我脸色看,我俩都憋得一肚子火,最后放学在过道里打了一架。
然后我们就顶着满头包勾肩搭背地回家去了。
但这回我实在闹不明白他生的哪门子闲气。
这回联赛我们学校一路过关斩将,顺风顺水,老大哥高兴得烟都不抽了,淡定地在场边一边刨盒饭一边指点。拉拉队的姑娘们更激动,硬生生把别人的喝彩声都压了下去,连冯艳玲都捐弃前嫌,大叫徐苗的名字给他加油。
比赛完了,大家的兴奋劲还没过,起哄让老大哥请客。老大哥一点不含糊,当即摸了两张百元大钞让我给大家买零食饮料。展心蕾带了纸笔,帮忙把每个人要什么记下来,问到冯艳玲时,她嗓子全哑了,好半天我才听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关庭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咳嗽,我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她又说了一遍,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