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I.K偷出了那间囚禁了他尽一年的地下室,一切十分顺利,而坐在远离“米迦勒”的车上,I.K却笑得意味深长——
“我觉得,那个女人,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就连这,也是她安排好的,呵呵。”
闭上眼睛,他想用自己的手抱住双肩,手心穿过的金属带了隐隐痛感再次将I.K带入了他与迩纯的第二次离别……如果再见面,那很可能就要再有第三次、第四次离别……很可能的……
一定是太久没有到外面来的原因,I.K觉得冷,一个人的时候他需要被人拥抱,他和迩纯都是这样的人……
“我拜托了看门人,他会带你去见迩纯的,我要走了。”
将I.K送到了目的地,JOHN拍拍I.K的肩膀打算离开。
“你去哪?”
I.K回过身问着JOHN。
“我吗?回去看看我的儿子和我那婆娘。我儿子一定又长高了,他就快上学了,我想买写玩具和书给他,然后去警察局。”
JOHN耸耸肩——
“也算个可以吃白饭的地方不是吗?”
“……呵,祝你好运。”
I.K看了JOHN一会儿,无奈的笑笑,由看门人推着轮椅进入了那扇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的铁门——国立疗养院——迩纯,就在里面了……
目送着I.K进入疗养院的主楼,JOHN也做回车里乐呵呵的拨了手机,这是他一年来第一次打电话回家:
“我的小天使,有没有想爸爸?别哭,别哭,爸爸这就回家了,还会买好多好多的玩具给你……想要什么?拼图?好,还有呢?小汽车?呵呵,好好,还……”
轰————————
随着一声巨响,JOHN的车在一片爆炸的火焰中炸得粉碎,燃烧着的轮胎跳跃着在空旷的马路上滚动着,与随后而至的黑色轿车擦身而过。车门开了,女人优雅的高跟鞋落在了地面上,她将手中定时炸弹的遥控丢给身后的司机,妩媚的笑着——
“虽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可我发过誓……不会再原谅背叛我的男人,呵呵。不过,我编的戏码也只到这里,I.K、迩纯,接下来的戏,就看你们的命了。如果知道一切可能是个错误,那么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错,不然,也只有错下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纯纯乖,就吃一口,我一会儿还要开会的,你总是不听医生的话我怎么放心你?纯纯……你别乱动,大概是医生来了,我去开门……”
当啷一声,KATHY手中的碗筷掉到了地上,她还来不及收起温和的笑容,眼泪便已经顺着苍老了许多的颊淌了出来,她激动得颤抖着——
“I.K,我该不是看到你的鬼魂了吧?”
KATHY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门外轮椅上的I.K下意识的摇着头——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我的儿子……你就是I.K对不对?I.K……我还以为那个死了的人真的是你……我……”
KATHY泣不成声,她很想去拥抱他的孩子,然而,I.K陌生的眼神却让她不敢亲近,那孩子就像是个幻影,空洞的对着她微笑,仿佛轻轻触碰,就如水中的月会消失不见。
“迩纯呢?”
I.K低下头,以发掩住自己的表情,低低的问着——他知道,迩纯就在里面了,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他……
“他……”
KATHY捂着自己的嘴,欲言又止,这时,从她身后的房间中,穿来一声极其细小的叫声,十分胆怯的、恐慌的……
喵————
“迩纯————”
寻声望去,I.K抓着自己的胸口低喊着,穿着束身衣的迩纯一直好奇的在听门外的声音,或许是他太过用心了,才没有注意到了自己已经爬到了床边,一不小心,整个人都从高高的铁床上跌了下来。他还是那么瘦,还是那么单薄,还是那么脆弱,不同的只是,他们在两两相望时眼中所流露的那种微妙感觉。KATHY推着I.K,使他与迩纯的距离拉近,而那却似乎无法跨越迩纯意识之中那道无形的沟壑。迩纯跪在地上,十分不自在的挣脱着白色的束身衣,使劲的咬着肩膀上的布料,当I.K靠近了,向他伸出了手,他只是睁大了一双透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当那只手几乎可以抚到他的发丝了,他却喵的一声,猫一样的逃开了……
喵————
“迩纯……你不认识我了吗?”
I.K望着缩在柜子的夹缝中间缩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迩纯,笑得凄凉——
“你把我忘了吗?呵……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I.K,别太责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KATHY拍拍I.K的肩膀,叹息着——
“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他以为你死了,跟那具尸体呆了整整一天才被人找到,病了一场以后人就疯了。一开始他一直想自杀,后来没办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