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看着煜皇子,那消瘦的面庞,又落下泪来,“祖母还好,不过是呆在宫里,偶尔看看皇后那个贱人的把戏和脸色,她那点能耐还真不是哀家的对手,到是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瞧你这张脸,都瘦了这么多。”
煜皇子面上闪过一丝后怕,身子也略微有些僵硬,那些被关在黑房子里的时光瞬间的再次滑过脑海,他努力摇了一下头,把那些画面扔出脑海,口中轻声说:“煜儿确实是吃了些苦,想想也是后怕的。但是,能够活着回来见到祖母,煜儿已经是心存感恩。”
说着,又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冼紫瑷,眼神温柔了些,对太后娘娘继续说:“煜儿在大兴王朝的时候,被人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幸亏紫瑷无意中发现了煜儿的存在,又费了些心机将煜儿从那里救了出来,花了不少的银子打点人和事,救了煜儿后,煜儿当时一直陷于恐惧和昏迷中,尤其怕黑,身边不能没有人在,紫瑷担心有人再伤害煜儿,特意一直守着煜儿,煜儿做恶梦的时候只有握着紫瑷的手才安眠。”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冼紫瑷,冼紫瑷却头垂的更低,声音弱弱的说:“一切全赖着太后娘娘的安排,若不是太后娘娘事先猜测到事情的始末,又寻了个理由让紫瑷赶去大兴王朝,如今紫瑷也只有担心的份。”
太后娘娘心中有些困惑,听煜皇子的意思,似乎煜皇子和冼紫瑷的关系已经超过了主仆之谊,“嗯,祖母知道,一定会好好的奖赏冼紫瑷。”
“紫瑷不敢,一切也是煜皇子的福分。”冼紫瑷声音颤颤的说,“紫瑷只有一件事要央求太后娘娘,紫瑷这一次去大兴王朝,一直没能分些Jing力照看关府的事情,紫瑷的夫君有些恼火,一直有书信催促,因着担心煜皇子的身体不能承受长途,又担心路上出了状况,只到紫芫答应让玄王府派了人暗中保护,又等煜皇子的身子恢复才敢回来,幸好一路平安。但——”
冼紫瑷突然停了话,有些犹豫,微微抬头看向太后娘娘,面色却微微泛红局促,似乎有些话说不出口。
“是煜儿不对。”煜皇子看了一眼面带仓惶之色的冼紫瑷,轻轻揽着太后娘娘的腰,慢慢的说,“是煜儿当时害怕一时做了错事。”
太后娘娘没有说话,等着煜皇子继续说下去。
“煜儿是在参加含玉和关宇程的婚礼后不久被人劫持,当时一直在陷在昏迷中,等到醒过来却是在一家青楼内,被人捆绑,说是煜儿欠了嫖资,要关了煜儿等到煜儿的家里人来赎,这一关就是几个月,每日里见不到任何人,除了一些老鼠再无其他生命。”煜皇子的面色突然苍白起来,面对曾经的事情还是让他心存余悸,下意识握紧太后娘娘的手。
“煜儿不怕。祖母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太后娘娘立刻握紧煜皇子的手,只觉得煜皇子的手颤抖,冰冷。
煜皇子苦笑一下,轻声说:“好不容易得了紫瑷所救,从那个地狱般的地方逃了出来,但夜夜不能得眠,总是在恶梦中,而且一直高烧不退,人烧得糊里糊涂,身子热的烫人,却如同陷在冰窖之中,偷偷请了大夫也是说只怕是活不过来了,紫瑷见煜儿夜夜昏迷,又痛苦不堪,想不出法子来,只得用她自己的身子为煜儿取暖,煜儿隐约觉得有人一直抱着煜儿,如同祖母就在身旁,便安顿了许多,后来煜儿慢慢苏醒,身子也慢慢好了起来,紫瑷这才离开,但煜儿却发现身旁若是没有人陪着,就恶梦不断,便不许她离开,只是煜儿一时没有把持好,此事怪不得紫瑷,但却害了紫瑷,她在离开关府,独自一人在大兴王朝打点生意的时候,却有了煜儿的骨rou。”
太后娘娘面色一变,“她怀了你的孩子?”
“是。”煜儿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但神情坚定的说,“是紫瑷救了煜儿的性命,是煜儿一时把持不住强要了紫瑷,她既然有了煜儿的骨rou,煜儿不能忘恩负义,煜儿会给紫瑷一个交待。”
“她是已经嫁人的妇人,这孩子不能留。”太后娘娘干脆的说。
冼紫瑷似乎是有些害怕,身子微微一晃,险险从椅子上摔落下来,却不吭声,也不看任何人,只盯着面前的地,然后,泪水滑落,无声,她面前的地上隐约有了浅浅的水痕。
“煜儿不能如此。”煜皇子轻轻叹了口气,“她是煜儿的救命恩人。”
“哀家会好好的奖赏她,给她富贵荣华。”太后娘娘沉声说,“你是未来乌蒙国的皇上,她若是没有嫁人,哀家可以允她做你的嫔妃,但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怎么可以嫁给你?这事断断使不得。如今皇后娘娘怀了你父皇的骨rou,与你一般是太子的人选,你父皇身子骨尚好,若是你不能得了你父皇和朝中大臣们的认可,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连性命也难保。哀家立刻派了可信的太医将冼紫瑷腹中的孩子做掉,此事不会惊动关宇鹏1
冼紫瑷轻轻吁了口气,轻声说:“紫芫已经知晓此事。”
八个字,说得略带三分叹息,简简单单,甚至除了叹息听不出别的意思,却让太后娘娘一愣。
“此事确实告诉了冼紫芫,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紫瑷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