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王朝的皇上去过乌蒙国,自然知道冼家铺子,尤其是冼紫芫曾经见过大兴王朝的皇上并且与他有过过节,更是容易引起大兴王朝皇上的关注。
而且,大兴王朝对于和乌蒙国的生意来往并不介意,一般情况下都是装作看不到,就算是明知道是乌蒙国的生意,只要与药材无关,也不会过问。大兴王朝在生意上唯一限制的就是药材,乌蒙国擅长用毒,大兴王朝一直限制着与乌蒙国的药材生意,有指定的人来做。
“这所院子怎么一直空着?”冼紫瑷指了指旁边有些荒芜的院落,面上带出三分好奇,“来过两三次,瞧见这院子到是不小,空着也不租出去,实在是有些可惜。不晓得是不是你们老板名下的产业,若是可以,租给我们可好?”
和冼紫瑷讲话的女子瞧了一眼院落,撇了一下嘴,压低些声音,“这里就好比是皇宫里的冷宫,一向是关那些不听话的女子,用绳子捆了扔进去,不给吃的不给喝的,杀杀性子,想要逃,四处全是打手,会死的。”
冼紫瑷咂了咂舌,也放低声音说:“瞧着没有什么人,以为是一所空着的院子,没想到里面还有关着的人,你这一说,还有些可怕。可惜了,挺好的一所院子,若是出租给我们冼家铺子,收拾妥当,会是处好地方。”
隐约似乎有什么声音,仿佛是堵塞着口鼻硬憋出来的声音。
“你听,里面就是有人。”女子指了指里面,“有时候有些不付钱的客人也会被关在里面,除非得了他们家人的钱才可以赎出去,一个多月前,有个不给钱的客人就被关了进去,到现在还没有人过来赎他。饿得草根都吃,瞧着挺细皮嫩rou的一个人,如今鬼不像鬼人不像人,啧啧,不晓得是哪家的公子哥,这苦头吃得可是不校老板已经关得不太耐烦,要是再没有人过来赎,也就收拾收拾伺候人去了。对了,听口音到和你有几分相似,说不定就是你们乌蒙国那边的人,刚来的时候脾气大的很。”
冼紫瑷眼中闪过一丝隐约的嘲讽,但面上却点点头,轻声说:“是呢,饿到连草根也吃,确实是有些可怜,怎么他家里人也不露面,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也不着急找找。难不成他家里人认为他已经死了?对了,你刚刚说和我的口音有些相似?猜测是我们乌蒙国的男子?怎么跑来这里寻花问柳?”
女子摇了摇头,啧啧连声,“谁知道呢,猜呗。”
看着几个女子各自选了自己相中的样式,另外又定了货,冼紫瑷看着自己带来的伙计忙碌,又撇了一眼院落,似乎颇是犹豫的说:“姑娘,真的是我们乌蒙国的口音吗?”
“听着像。”女子已经有些不太耐烦,只顾着说话,好看的衣服已经被挑走了许多,“只是他来的头几天听他讲过话,后来被关起来就没听过了。”
“伙计,把我那件刚做好的款式拿给这位姑娘看看,是一位富家老爷为他的宠妾所定,我瞧着你穿着极好。”冼紫瑷微笑着示意伙计把她放在一个箱子里的衣服拿给讲话的那个女子看,“那个富家老爷的宠妾论起姿色来,竟然还不及你的三分之一,到是命好一些,不必你这般辛苦。你也该为自己寻个合适的人家,早早的安顿才好。”
看伙计拿了件漂亮的衣服,女子的眼睛一亮,面上闪过三分喜悦,对冼紫瑷的态度又重新恢复了热情,听冼紫瑷后面的话,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多有钱的老爷肯为我们赎身,嗯,这衣服到是极好看,可惜已经有了主人。”
“不妨事,你若是喜欢,咱们也聊得投缘,就先让着你。”冼紫瑷笑了笑说,“回去让铺子里的师傅再做出一件,你穿着肯定比那人穿着好看。”
女子很是欢喜,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我这个人心最是软,尤其是在外,特别念着家里的人,你说这院落里关着的人是个和我口音相似的人,只怕是一时贪心从乌蒙国跑来这里,伺候的奴才骗了主子的钱跑了,独丢下主子,也是可怜,我最是见不得这种,这里有些银两,也不多,你当替我做个善事,每日里为他备些吃食,问他可是乌蒙国的人,若真是乌蒙国的人,你说我是冼家铺子的人,他若是还记得家人是谁,就和我说说,我回去的时候帮他找找,早些赎了他回去,你们老板也得了该得的银两,他也回得了家,可好?”冼紫瑷面带不忍的说。
女子瞧了一下手里的银两,“这钱也多了些。”
冼紫瑷立刻一笑,说:“要劳烦姑娘费心,多出的算是姑娘的辛苦钱,至于这件衣服,若是姑娘喜欢,就送于姑娘吧。我也是念着一位朋友,想起不晓得他如今身在何处,听到你说起这院落里关着的人,一时想起我的朋友,心中难过,到是麻烦姑娘了。”
“好,这事好说。”女子答应的极是爽快。
“若是有什么消息,就去冼家铺子说一声,铺子里有好多新近想出的花样和样式,如果姑娘喜欢,可以随时定下来。”冼紫瑷面带微笑,“难得和姑娘聊得这样开心,算是交个朋友。”
院落里的唔唔声突然急促起来,冼紫瑷却只是微笑着吩咐伙计收拾妥当,然后再和女子闲聊了两三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