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耳朵一直听着他们那边的动静呢,这时终于忍不住,把眼睛从书上挪开,忍俊不禁的往摇篮里看了一眼。
大黄正团在包裹着小孩下半身的襁褓上,用软乎乎的语调哄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叫自己小叔,一双豆豆眼可认真了。
遥云眼带笑意,轻声与余冬槿道:“所以,大黄现在是自愿降辈分了,不当你长辈当你弟弟了?”
余冬槿嘴角上扬,“他都喊了这么久的爷爷了,早就自认和我同辈了。”
遥云脸上笑意加深,觉得很有意思。
把书合上,两人刚刚一边看一边细细商量,都觉得没有适合的什么好字,余冬槿挠挠脸,发起愁来。
遥云笑着看了看正看着大黄有点呆的小人参,思考了会儿,和遥云轻声商量,“不然,就叫他无病吧,余无病,也符合他的身份。”
余冬槿:“诶?”他眼睛一亮,“这个好!余无病,寓意也好!我喜欢。”
于是小人参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遥云把东西往骡车上搬,余冬槿一边跟着忙,一边对抱着孩子的爷爷说了这个名儿。
余冬槿:“您觉得怎么样?”
乐正笑眯了眼,“好得很好得很!这个名字好!意头好。”
余冬槿嘿嘿笑,“阿云想的,他好会取名字啊,我都想不出来。”
乐正更高兴了,不住点头,“那好,这名字正适合。”他想着遥云的身份,对这个名字更是喜爱了。
一家人安顿好牛和猪猪,带着两只羊和大黄的笼子,暂别了圆圆墩墩,启程去了县城。
这次是余冬槿赶的车,不大的骡车上放着行李、大黄和笼子,加上余冬槿、乐正还有宝宝,外加一头小羊,已经是骡车可承受的极限了。
于是遥云只得下车背着筐牵着母羊走路,边走边盯着余冬槿赶车。
他怕余冬槿赶不好,便时刻盯着。
因为这样,他们这次到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到县城。
都这个点了,牙行马上就得关门了,房子是没法去看了,余冬槿心疼遥云走了这么久的腿脚,让他带孩子和爷爷一起歇着,自己去把饭做了。
遥云其实没什么疲累的感觉,但看余冬槿这么心疼,也没说什么,但他也没闲着,趁余冬槿不注意,他去了后头乐正的那间房,收拾起了许久没住人的屋子。
大黄的笼子就放在堂屋供桌上没搬进去,乐正落得清闲,把大黄拿出来,就在堂屋里和大黄一起逗孩子。
天井小院里,羊妈妈带着羊宝宝换了新环境,但没有不适,嘴里嚼着遥云给喂的草料,美的不得了。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了,乐正放下手里草编的蝈蝈儿,过去开了门。
外头是贺纯,看见乐正,他惊讶一瞬后十分高兴,声音扬起喊了声:“乐正先生,您也过来了?”
乐正笑眯眯:“是啊,小贺纯,有什么事啊?”
贺纯给先生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油豆腐rou沫汤和小葱拌豆腐,说:“昨天冬槿哥和遥云哥没回,我娘猜他们肯定是有事耽误了,今天肯定会回来,就让我一直看着您家呢,想让我到了饭点来给两位哥哥送些吃的。”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前受冬槿哥的邀,我来吃了冬槿哥做的油豆腐,冬槿哥又说想和我家一起做豆制品生意,我回去和我娘说了,她很是乐意,还也学着弄了些油豆腐,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做出来的味道却比冬槿哥差一些,所以她就想让冬槿哥尝尝,给些意见。”
乐正还没尝过油豆腐,上次余冬槿做的不多,一次性全给卖了,只留下了一点儿做晚饭,都忘了给爷爷带点回去了。
他打开门让贺纯进屋,好奇,“油豆腐?阿槿琢磨出来的?”
贺纯点头,“是啊,冬槿哥可会做吃的了。”
这倒是,乐正点点头,“他确实有一手好厨艺。”
贺纯送完菜,和在厨房忙碌的余冬槿打了个招呼就回屋去了,他也还没吃饭呢,预备等下吃完了再过来。
饭桌上,乐正尝了一块吸满了汤汁的油豆腐,随后夸赞,“不错,口感不错。”
余冬槿一边给眼巴巴的小无病喂了两粒白米饭,让他嚼着玩,一边对爷爷说:“郭娘子这没炸的好,油温高了,又不够泡,明儿我再做点给爷爷你尝尝,正好也让郭娘子过来学。家里我还做了腐ru,应该差不多了,明儿爷爷你也尝尝。”
乐正:“腐ru?”
余冬槿点头,“嗯,也是用豆腐做的,风味十足,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晚上,贺纯带着母亲郭娘子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个看着比郭娘子小一些,但瘸了一条腿的年轻汉子。
贺纯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小舅,过来给我家帮忙。”
余冬槿点头,觉得这样也挺好,即是自家人,又是男人,可以往来两家沟通。
郭小舅姿态有点拘谨,弯腰和他们打了招呼,目光扫道遥云时还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