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冬槿咬了一口这名字好听的糕点,在入口后确实品到了他所说的丰富滋味,糖霜的甜,桂花的香,果汁的酸还有蜜红豆的甜,但余冬槿在现代时好吃得点心吃的多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很特别的。
等下还有那么多菜,他怕吃了糕等下吃不下饭,只在遥云的投喂下吃掉了半块冬融雪,便摇头不吃了。
剩下的那半块,便被遥云吃掉了,但遥云不喜欢酸,哪怕是被包裹在甜里头的酸,他也不喜欢,便也对着点心没什么兴趣。
倒是刘成吃得香,且一块点心吃的小心,像是生怕把那上头的糖霜撒了。
刘阳的目光从刘成身上略过,最后落在了余冬槿与遥云身上,见了他们如此淡定姿态,不由在心里嘀咕。
这两人虽然开的是那样一家藏在巷子里的小店,但店里卖的吃食,是他这也算走遍了淮南道的爱吃之人,也从未吃到过的好味道不说,单说他们这模样相貌,还有身上那看似朴素实则用料讲究的衣裳,刘阳就觉得他们肯定不是那一般人。
他给自家小厮使了个眼色,刘家小厮忙起来,给桌上人的酒杯里都倒上了酒。
刘阳又开始与他们介绍:“这春日醉就不是他们酒楼自酿的了,这是他们店从关内特地请商人运来的好酒,色清冽味醇香,喝完会回甘,喝醉了也不会使人头疼欲裂。”他补充:“我家用酒不是春日醉,而是另一种,名为锦江春,口味与春日醉只稍有差别,更为清香动人。”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句:“要不是因为我们店有锦江春,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锦江春是我家自酿的,方子只在我爹和我的脑子里,别人是抢不走的。”
余冬槿点点头,他懂了,寻味楼菜色不如满香楼,但酒比满香楼好些,他家现在的那些客人,想必大多都是冲着酒去的。
而刘阳的最后那句话还暗藏深意,余冬槿心想,这满香楼的大师傅,当初莫非是做了那小人行径,偷抢了他师父的做菜方子不成?
暂不去想这个,余冬槿端起酒杯,看了看里头的酒水,刘阳明明说这酒色清冽,但余冬槿这样看,就有点犯嘀咕,这哪里清冽了?这酒的颜色明明是黄色的,这完全不是他以为的白酒,而是一种黄酒。
遥云见他好奇,提醒了句:“你少喝些,莫贪杯。”
余冬槿嘿笑,“我就尝尝。”他本来对酒感觉就一般般,上次之所以喝遥云的果子酒喝醉了,也是因为那果子酒入口酒味不浓,喝起来果香味足,他那时完全是给当了饮料,才喝了那么多。
而这满香楼的春日醉就不似果酒了,闻起来酒味就很重,是粮食酒的特有味道不说,还是黄酒,他自然是没兴趣多喝的。
端起酒杯,余冬槿小小的尝了一口。
嗯,居然还好,不是那么辣口,和余冬槿以前喝过的酒都不一样,他咂咂嘴品了品,香味口味不谈,但这度数……余冬槿觉得这酒最多也就二十度上下,比遥云的果子酒差远了。
他忍不住道:“就这酒,我就算再贪杯,那也喝不醉啊。”这话说得虽然夸张了些,但余冬槿觉得,身为现代社会曾经也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陪上司出席过酒会,白的红的洋的都来过的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这二十来度的黄酒给打趴下了呀。
遥云闻言,也端起酒杯来尝了尝,随后他便微微蹙眉,放下杯子道:“不如猴儿酒。”除了李家杂食铺子对面那和甜汤似的米酒,他是没喝过山下其他种类的酒水的,如今第一回 喝这人间人们喜爱的黄酒,他确实不觉得喜欢的。
余冬槿看他蹙眉头,忙道:“不喜欢就不喝。”然后把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端起遥云的酒杯也帮他喝了,喝完之后面不改色。
刘阳张大了嘴巴,对余冬槿竖起了大拇指,“余掌柜你真行。”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菜终于上齐了,小二放下最后一样米饭,笑说:“各位客官请慢用。”然后又退下了。
余冬槿看了看,桌上这五道菜,葱烧鸭看着是整只鸭烧了之后撕碎放了葱姜蒜用油泼过拌匀,酿鱼头则是胖头鱼的鱼头下下垫着鱼rou猪rou丸清蒸的,小炒酱rou丝比较简单,青椒丝姜丝炒酱rou丝,而辣味丸子居然是素菜,是辣椒粉裹着糯米糯米裹着素菜馅儿,然后浇了酸汤的一道菜。
而白玉粉丝汤中的白玉则是鲜嫩的嫩春笋尖儿,粉丝则是本地的细米粉切成碎,里头还放了碎虾rou与碎羊rou末,还有碎香菇和碎青菜叶,加了淀粉做成了比较稀的糊,这道说是汤,但看这样,其实更应该称之为羹才是。
闻着这饭菜的香味,余冬槿终于开始肚子里打鼓——饿了,遥云不等他动手,先给他打了一碗羹。
余冬槿乐滋滋,遥云可真懂他,他正想先喝一碗羹呢,他在拿起勺子之前,先招呼了一嘴其他人,“快开吃吧,刘阳,小鱼,你们也再吃点。”
刘阳还真想尝尝,倒不是也馋或者饿,他怀着恶意,只盼这一尝之下,能发现这满香楼大师傅的厨艺开始退步,那他就美了。
可惜,叫他失望了,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