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很狭窄,面积只有几平米,四面墙壁都是坚硬冰冷的金属,除了紧锁的大门与高处的排气扇之外没有任何出口,天花板或许有灯,但是并没有开,因此屋内一片漆黑。
没有任何光源,就意味着完全的黑暗,就算是邓零星这种黑足猫基因携带者,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坐在角落里,张开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看不到手指的轮廓。
耳边极其安静,只有排气扇轻微的声音。
说实话,这地方名为禁闭室,但对于邓零星来说,是个很舒服的地方。
他曾经在寒冬腊月里趴在天台上埋伏目标,直到大雪把他完全掩埋,都不敢动一下。那时候真是冷得够呛,手指冻得又青又紫几乎握不住狙击枪,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并且成功射穿了目标的心脏。
也许公爵把他关在这里是为了惩罚他,估计安德斯那货心里也挺解气的,但很可惜,邓零星丝毫没有被惩罚的感觉。
一个合格的禁闭室,首先温度要低,寒冷可以让犯人在身体上感到痛苦,然后就是噪音要多,像是闹钟的滴滴声、机器的嗡鸣等等,持续不断的噪音能扰乱犯人的Jing神,最后根据犯人的习惯可以选择强光照射或者视觉剥夺。
这样一来,没有哪个犯人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但是邓零星所处的这间禁闭室只采用了黑暗的视觉剥夺,也许是公爵心软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这样的惩罚对邓零星来说已经足够残忍了。
不管是轻视还是心软,邓零星对此都没兴趣,他的眼皮上下直打架,很想倒头睡一觉。这小房间黑黑的、暖暖的、静静的,比他家还舒服。
但是邓零星不敢睡,天花板角落里可能有热成像监控仪,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必须得维持自己的小可怜人设。
他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脸埋在膝盖上,抽抽嗒嗒地小声哭着,不断地叫着格lun,“大大…大大,这里好黑,我害怕,好怕呜呜呜…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监控室内,大屏幕上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除了夜视监控仪之外,还配备了通讯器,所以监控室里的人可以清楚地听见邓零星在说什么。
格lun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可怜兮兮的人影,神情专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安德斯在旁边看着,他莫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公爵他的眼神,好像在欣赏什么世界级的名画一般。难道他很喜欢看邓零星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吗?不能吧,平时不是挺宠的吗?
吉恩都看不下去了,喃喃自语道:“小少爷最怕黑了,他怎么受的了…”
安德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儿,出去!”
安德斯的职别比他高太多了,吉恩不敢反抗,但是也不想就这么出去,只能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邓零星哭了一会儿,把自己给哭饿了,他估摸着应该过去了半个小时,也差不多了,便抬起头,手脚并用地爬到门口,抬起身子用力拍打着金属门。
他一边拍门一边哭着求饶,“大大,大大,我知道错了,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他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泪,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这里好黑,什么也看不见,我怕…大大,求你了,
邓零星拍门力气挺大的,掌心都红了,微微刺痛着。
格lun按下通话按钮,“你承认自己进过书房了?”
邓零星一愣,循着声音抬起头,又举起双手在虚空中胡乱地摸,说话时还是止不住的抽噎,“大大?大大你在这里吗?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害怕啊,什么也看不见…呜呜,救命,救救我,我会乖的,会听话的……”
格lun又重复了一遍:“你承认自己今天下午进过书房?”
“……”邓零星的声音停了几秒,紧接着他崩溃似的哇哇大哭起来,“我去了,我去了…对不起,我说谎了…”
安德斯心说成了,不枉他费尽心思,今天终于能拆穿他的伪装,将这个危险因素排除出去。
格lun继续问道:“你在书房里做了什么?”
“我…”邓零星哭得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我做了坏事,闯祸了…我在好多书书上画画了,因为我讨厌它们…平时大大只顾着看书书,不陪我玩,讨…讨厌,所以就用蜡笔把上面的字字涂掉了…”
“我,我以为,大大看不了书书,就会陪我玩…可是,可是大大把我关起来…我好后悔…”
“我怕大大生气,会丢掉我,才说谎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了,别赶我走…我不是坏人,我喜欢大大,不要离开大大,不要呜呜…”
格lun还未表态,安德斯就急了,他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现在还想找借口也太晚了,什么蜡笔什么涂画,你明明就是在窃取机密文件,照片拍得一清二楚!”
吉恩壮着胆子插嘴,“那个照片小少爷手里只是拿着一份普通文件吧,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