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一阵闹哄哄的,谢雨青耳朵灵敏,生怕是又闹出来事情,连忙想出去看看,差点和跑进来的何飞撞上。
谢雨青:“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何飞像是被吓到了,气都有些喘不匀,“不……不好了!东家,二东家!昨天那闹事的刘癞子,去官府告状了!现在门口有捕快来了,要抓您呢!要不,您,您快从后门跑吧。”
谢雨青眼皮子一跳,他就说昨天刘癞子怎么轻易就答应了说和,还什么赔偿都不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谢雨青身子差点一个踉跄,张迁从身后扶了一把,他才没倒下去。
谢雨青和张迁对视一眼,捕快来了,足以见得这事情有些棘手了。光是刘癞子和刘水,官府怕是没那么快来管这件事,后面怕还有别的推手。这是要把才冒出头的谢记按死吗?
谢雨青越想越气,同样的脑子却更加清醒。
何飞急得满头大汗,“东家,你快从后门走吧,趁捕快还没到这儿。”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谢雨青看着急昏头了的何飞,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他吃谢记的东西又没吃死,捕快来了又能怎么样?还能把我拖去毙了吗?大不了把我捉去关上几天。”
有张迁在身后扶着,谢雨青倒也不像原住民一样提到捕快、官府这些字眼就怕的不行,只不过头一次经历这些事有些慌乱罢了。
深呼吸几口气,谢雨青算是平静了下来,“走吧出去看看。”
张迁对谢雨青的决定没发表任何意见,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谢雨青,怕他情绪激动又有些站不稳。
想来是人们对捕快都是又好奇又怕,眼见着捕快脚步不停的朝谢记煎饼果子的铺子里来,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早早围成了个圈儿,想一探究竟。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努力的朝铺子里看。
张迁不动声色的站在谢雨青面前,挡住了那些人探究的视线,隐隐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谢雨青捏捏张迁泛起青筋的手,示意他也别太紧张担心了,张迁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些。
捕头到店门口就停了脚步,拿出他的令牌亮了亮,“谁是谢记的东家?”
来的这个捕快穿着统一的官服,深色短衣干净利落,腰间还配了根杀威棒,称得捕头有几分威势。再加上他一副方国脸,粗眉厚唇,看起来有几分憨厚严肃之感,倒是与谢雨青想象中的捕快相去不远。
谢雨青刚想开口,却被张迁按住,张迁对谢雨青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张迁迈出脚步,对捕快道:“正是草民,敢问这位官爷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你是?”那捕快上下扫了一眼,瞧着这个比他还高大几分的汉子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杀威棒,“我怎么听说谢记的东家是个哥儿?欺骗官家,你可是要吃棍子的!”
张迁不疾不徐的说道:“官爷有所不知,那哥儿是草民的夫郎,只不过平时铺子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罢了。官爷要是不信可以问下我们铺子里的伙计,草民不敢欺骗官爷。”
捕快盯着张迁,见他确实没半分说谎的心虚,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在他心里,他还是觉得谢记的东家不该是个哥儿,还得是汉子才对。想起别人的嘱托,捕快又加大了声音,用周围众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道:“有人状告你们在吃食里投毒,跟我走一趟吧!”
捕头此话一出,顿时在四周围观的人群里掀起了不少波澜,惹得众人讨论连连。
“嘶!投毒啊!”
“谢记竟然在吃食里投毒!”
“这可不得了啊!谁家吃食店敢在吃食里投毒啊!这以后还有谁敢去谢记吃饭?怕不是去了谢记,别人一个不开心,就让你吃了加了“料”的饭菜了!”
“投毒?不对吧,谢记这样做不是自砸招牌吗?那家会蠢到这样做?”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这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些个店家,黑心着呢!”
“那螺蛳粉闻起来就臭,我就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吧,竟然还有人爱去吃,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这你知道什么,人家怕不是就是靠这个下毒,才让人去吃的呢。那人怕是倒霉,吃多了加的毒,这不就死了吗?”
“谢记吃死人了,真的假的?”
“官府捕快都来了,还能有假吗?!”
“我就说那天我吃了谢记的凉皮后肚子有些不舒服,蹿了,感情是中毒了啊!”
…………
周围人群闹哄哄的,但不难听出都是在讨伐谢记,少有几句替谢记说话的,但声音都太小,没多久就淹没在其他声音之中。
捕快取下杀威棒,在地上重重敲上几下,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谢老板,跟我走吧,官府里还有人在等着你呢。去晚了县令老爷就要不高兴了,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张迁没纠正捕快的错误,他拍着谢雨青的手背安抚几下,就抬腿和捕快一道走去。
捕快一走,被强行禁声的众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