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板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冷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对自己确实惹不起的沈家独苗少爷说道: “存喜楼之前的老板姓张,前段时间张家大火烧死了。后来存喜楼来了一个新老板,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和张家有什么关系,这个新老板叫路明。”
“哦,路老板……”沈槐之微微点头,脑子里却弹幕似的过着自己认识的听说的人,却都没有这么一个叫路明的人的信息,不由得困惑地看了站在墙角听候的宁风眠一眼。
宁风眠也皱着眉轻轻摇摇头。
看来这个没人知道底细的路明是崔绍一直养着的死士,不轻易露面办事,一旦露面就证明崔绍对此事看重至极,看来存喜楼确实就是事情的关键了。
“这个路老板平时可有什么喜好?”沈槐之一脸期待地问道。
“这……”罗老板思索半天, “确实不知,这个路老板和我们没什么交情,我也只是因为行江城一些生意活动和他有过一些交集,说是好朋友那是万万达不到了。”
“哦……”沈槐之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内心却失望至极,从无忧会到现在就总是这样,线索总是断在刚刚有所发现的时候,然后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完全体会不到刑侦小说中主角破案的那种爽感。
“不过,这个路老板或许是个文化人,不是个普通商人。”罗老板突然说道。
“怎么讲?”
“他喜欢逛书画集市,尤其是那些大书画店开的墨宝展会,他都会去逛上一逛,但奇怪的是也从未听说过他买下什么,按理说存喜楼的老板那是相当有钱的啊,喜欢就买嘛,但是他又不买,真是奇怪。”罗老板开始自言自语。
这个路明,有意思。
罗老板走后,沈槐之扔掉罗老板喝过水的茶杯,招呼宁风眠坐下: “我刚在店中就听闻这几天行江城最大的书画老字号浮白楼会有一场书画售卖,据说会有镇店的稀世珍宝出现,我们去看一看?”
“好,你不要这个样子去,要时刻保护好自己。”宁风眠抚着沈槐之的背脊说道。
“是啊,刚才可吓死宝宝了!”沈槐之立刻顺着竿儿往上爬, “那些家丁,凶神恶煞的!可把我给吓坏了!”
演,继续演。
“吓得如此厉害,该怎么补偿呢?”宁风眠的手从桌子那头伸过来,覆盖住沈槐之握着杯盏的手,粗粝的指腹在沈槐之柔嫩的手背上摩挲徘徊,沈槐之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声。
宁风眠的手指带的不是茧子,而是细细密密的倒刺,总是能成功地勾得沈槐之心跳加快。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亲密的接触了,沈槐之太累了。自从确定要开这样的一间酒铺以来,酒铺的建造,酒品和小食的设计和改造还有各种经营规则的制定,沈槐之全都亲力亲为,不能和无法假手于人。而自嘲自己百无一用是武人的将军也只能在其他自己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全力支持沈槐之,包括砍竹子制作酒壶以及做做沈槐之十分喜欢的小家具之类,甚至连一个合格的男宠都当不上。
每晚等沈槐之沐浴躺下后,往往还没说上两句话,这只累坏了的小狐狸就已经蔫蔫地沉沉睡去,只剩宁风眠一个人搂着这只累垮了的小狐狸,就着月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他日渐消瘦的身形。
茶盏里的茶透着沁人的清香,袅袅烟气中,沈槐之已经坐在藤椅里的宁风眠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柔软艳丽的嘴唇翕合: “怎么补偿,我的大将军,你说该怎么补偿?”
说着,便低头吻了下去,他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向宁风眠,第一次垂头吻向自己的将军,这一路都让他觉得太累,刚才对付罗老板的紧张再次放大了他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却又被现在只有二人在房间的松弛给瞬间冲垮,让他的吻带上明显的宣泄的意味。
有血的腥甜同时在二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宁风眠感觉到了小狐狸的急躁和不安,于是一边任其任意妄为地胡乱吻着自己,一边极尽温柔地抚摩小狐狸敏感的后背和耳垂让他放松下来。
沈槐之毫无章法的亲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卧听风在等着他们回去,卧听风还不能同时没有两个主人在场。唇瓣依依不舍的分开,沈槐之伸手擦干净宁风眠下巴上被自己用力且粗鲁的吻弄出来的水渍,再盯着宁风眠下唇上一道明显的新伤轻声道: “出血了呢。”
宁风眠笑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们家的小狗这么会咬人。”
沈槐之明显这段时间累狠了,即便是刚刚因为和宁风眠的吻而让发红眼中盈满水光,甚至脸颊都微微泛红,但依然看着十分憔悴,人瘦得像一片没有生气的叶子,摇摇欲坠的。
宁风眠把沈槐之抱起来,给他整理好刚才弄乱了的衣衫和头发: “撑得住吗?”
“嗯,走吧。”
罗老板带来的小小风波已经过去,大家都在店中舒服地躺在自己选的座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沈槐之核对了自己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玉衡做的账簿,发现这孩子可能是天生的掌柜,无论是计算的账还是列的消费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