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你一直压我一头,爷爷nainai那里,学业上……后来又是事业和婚姻,我如今连生孩子都比不了你!”
闻向海虽然一直努力让自己放平心态,但闻向北闻向东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闻鹤城和阮琇玉亲自抚养长大的闻昭非自然不同于其他孙儿,他这个长孙一直被闻昭非全方面碾压。
他以为他在京城混得很好了,闻昭非却能让他知道,他所获得的成就和地位连闻昭非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他从工作的那所小学出去,还有谁认得他?知道他?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有爷爷无条件给予你的资源,你有一对把你当亲儿子的好老师好师母,你还有一个好妻子,京城林家的人脉用都用不完吧?”
闻昭非靠着一张天生就优越的脸,靠着闻鹤城无条件给予他的资源,靠着赵信衡寇君君给他铺的路,靠着妻子家庭留下的人脉,在第一医院和大学城里都混出了不菲的名堂。
如今人人提起闻家,都首先想到在当大医生和副教授的闻昭非。
闻昭非收起那少许外露的情绪,面目表情地看闻向海,又点点头,“是的,我有如今确实多亏爷爷、老师师母和佩佩。”
“你觉得爷爷给我哪些是应该给你的?你要说白玉楼吗?我记得你结婚时,爷爷nainai给了你一千块和一栋小别墅。”
闻昭非记性也不错,闻向海要如此具体地细数自己被亏待了什么,那么他们就好好地数:“你如今工作的小学当年是靠着nainai的资助建起来的,不然你觉得你一个教导主任,能在学校里有多高的话语权。”
“你以为你升职副校长在望了吗?若不是看在爷爷nainai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有多大把握?爷爷持续多年给小悠的压岁钱,你都用来干嘛了?”
闻向海在京城拿80块的工资足够养活自己一家,但要再额外养二房就明显负担不起,他若没有什么额外收入,基本还是靠闻鹤城阮琇玉以前给他们的安家费。
“高考的机会很平等,你想要奋进,家里有人绑着你的手脚不让你考了吗?”闻昭非对于闻向海将自己的失败和不得意劝归咎于他人,十分看不惯也看不起。
闻向北等人都还尝试去考过,闻向海当初则是很满意自己的工作和成就,想都没想过要再高考和深造。
闻向海以高中学历在学校工作十来年,就有望升职为副校长,和他的家庭背景有很大关系。
即便闻鹤城没有专门为他活动过,只闻鹤城还活着,只闻向海是闻鹤城的长孙,他都能受益和受惠颇多。
现在闻向海感觉自己被老爷子“苛待”了,实在过于贪心了。
“至于你说的老师师母和佩佩,你以为换成你,能被他们这样对待吗?”
闻昭非不敢说别的,他对待赵信衡寇君君和林琅的心是绝对真诚和忠诚的。闻向海都没管好自己的基本品行,就来肖想这些原就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情。
“我是爷爷的长孙!”闻向海打断闻昭非似乎还没完的问话,再次强调他所得到的是他该得的。
“不过是早两年出生,就值得你如此骄傲……大哥,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现在是新时代,”闻昭非被闻向海执着的“长房长孙”说辞气笑了。
闻向海和闻昭非就属于三观差异,互相之间都觉得难以对话和沟通。
“好,随便你,你是长孙,”闻昭非这里当即就放弃继续纠正闻向海的观念,这太难了,也不是他非做不可的义务。
闻昭非又看一眼手表,他站起身来,“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直说了。”
闻向海瞪眼看来,合着闻昭非之前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和不留情面吗?
闻昭非继续道:“我给你一周时间,如果你没有处理好,我会帮你告诉大伯大伯母和大嫂。你应该清楚,我不说,你也瞒不了太久,毕竟你能给闻向北闻向东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不是吗?”
闻昭非替闻向海感觉可笑又可悲,他自己一点点将闻向东闻向北的胃口养大,大到他们逐渐升级到冒犯父母妻女,都还无所作为的地步。
闻向海捂他的嘴能抵什么用,他真正该解决的人一直都没解决。
闻向海被刺到心坎里了,瞪目看来,“我怎么处理?我若能处理好……不对,是你,但凡你肯帮我,我都不至于……”
“大哥,我在农场举报的渣男不少。你之前不告诉我是对的,无论我什么时候知道,我都不可能包庇你、替你善后的,爷爷那里也是如此。”
闻昭非以为闻向海也是清楚这点的,所以他即便多次求助,也从不敢提起自己婚内出轨、养二房的事情。
“也是,你连自己生父都能……”闻向海也站起身,又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但闻昭非脸上并无被他激怒的神色。
闻昭非是真的不在意闻明轩,以及与他同父异母的几个兄弟姐妹。
闻昭非轻轻点头,“你清楚就好,一周时间,请吧。”
闻向海往办公室门口走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