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附近的秦勇乍一看还以为是林琅闻昭非一行又回来,再等车开近,他才从车型和车牌等确定这不是林琅闻昭非开回来的汽车。
近一周林琅和闻昭非开回来的两辆汽车频繁进出小宁村,田地里劳作的村民们多少有些看习惯了,此时车停下来,也没几人过来围观。
秦勇和村会计一起走来询问,“这里是小宁村,你们来干嘛的?我是一大队队长秦勇。”
司机留在车上,副驾驶先下来一个20岁出头、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再是后座一中年男人扶着一个白发老人一同下车来。
中年男人开口道:“你们好,我家老先生姓温,我们来找一对姓林和姓温、年岁在七十以上的老夫妻,他们的曾用名是林尧青和温如归。”
秦勇收起那点漫不经心的感觉,又诧异地看了两眼这行人,“你们是林叔温婶的什么人?”
秦勇也是前几日才从林琅和闻昭非那里,知道了林尧青和温如归的本名,而不是他父亲曾经去帮他们走关系建档的林青和温如。
这几人明显也是知道林尧青和温如归隐姓埋名,才找来这儿的。
白发老先生神情激动少许,自己开口追问道:“他们还好吗?我是阿如的哥哥,尧青的舅兄,温崇归。请你带我去见他们,拜托了。”
秦勇看到温崇归眼中的泪花,神情的急切,心中的防备散去一些,只能遗憾摇头。
“抱歉,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林叔和温婶子分别去世十来年和六年多了。你们也来迟两天,林琅已经将他们接回京城林家墓园去安葬了。”
原本有些埋怨秦勇瞎给希望的墨镜青年偏头看来,连连反问,“琳琅?慕琳琅?我……我姐没死?她还活着?”
“什么慕琳琅……林叔的双木林,王良琅!林琅五岁不到被送来我们小宁村,一直都活着好好的,你怎么说话呢!”
秦勇很凶地瞪一眼,开口就说林琅死了的戴墨镜青年。
“舅姥爷!”墨镜青年无视秦勇的瞪眼和不满,走来扶住温崇归的另一边手,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找错地方了吗。”
“你们这儿还有也叫小宁村的地方吗?我们要找就是一对姓林和姓温的老夫妻。”
秦勇继续带着打量的目光看他们,“宁山县的小宁村只有一个,你要是不信就去别的地儿问吧。”
温崇归伸手拍了一下青年的手臂,墨镜青年悻悻闭嘴。
温崇归再躬身躬身,“我和阿如祖籍都是广城,早年温家举家搬去了港城,我和阿如尧青失联近四十年了。我要找的就是林尧青和温如归。这是我在阿如尧青婚礼上的合照。”
“至于琳琅,阿瑛和他家人都以为她在四岁那年病逝了。这当中的隐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阿如和尧青一个交代。”
温崇归同慕瑛一家相认也是近十年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也是慕瑛还有一个同胞姐姐在四岁举家出国前病逝了。
却原来小姑娘根本没死,还被送回到林尧青和温如归这里。
听起来像是有隐情和误会的模样,秦勇也就不再计较慕瑛的不会说话,他领着这几人到村办去,核对一遍他们所能提供的资料。
这一行人的确政策放开后,从港城回来探亲,温崇归除了是林尧青的舅兄外,还是林尧青在港城大学读书期间的同学,他本人目前也在港城大学担任副校长。
确认他们身份后,秦勇就将能告诉的一些信息转告他们,他这里不说,温崇归和慕瑛去村里也能轻易问出来。
林尧青和温如归先后出意外和病逝后,被他们抚养长大的林琅嫁给了他们给定的京城闻家娃娃亲闻昭非,婚后,林琅跟随闻昭非去了东北农场。
又在重启高考后,夫妻双双返回京城。
林琅这次回来也没具体说她自己的学业情况,秦勇就当林琅还在清大读书中,闻昭非的信息比较明确,回京城的这几年一直在京城医科大教学。
“……林琅和闻医生每年都让村里的七叔一家帮忙扫墓,今年空出时间,他们就回来把两老的墓和档案都转回京城去了。”
都已经提起了京城闻家来了,温崇归如何还确定不了林琅就是他妹妹温如归的亲外孙女儿。
但不知当年慕家到底如何弄的,举家出国了,却将小女娃送到了小宁村来,对外对他的一致口径都是说林琅病逝了。
从年龄上算,慕瑛比林琅小了五岁,差不多就是慕家举家出国那段时间怀上的。
“所以我姐真的还活着,一直和我没见过的姥爷姥姥生活在一起……”慕瑛不敢置信,林琅还活着的话,他们每年清明前后都在家进行的拜祭和纪念又算什么,这不是明晃晃地咒人嘛。
“舅姥爷,我能确定我爸妈和我都不知情!”慕瑛摘下墨镜,神情着急地和温崇归说明一遍。
温崇归蹙眉想着事情,那边秦勇从办公室的资料箱里找到三年前林琅上的报纸,“找到了,这是就是我们小宁村出去的林琅,满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