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害的是nainai啊,爷爷怎么可能原谅你!他恨不得……哥哥们怎么求都不可能的!”闻想楠忍不住增大音量喊了一句,又被探视房间两个警员投来警告目光后,有意识压低了声音。
闻想楠不明白聂雪做都做了,怎么还会抱有这样的期望,闻鹤城一向对他们严厉,亲儿子闻明轩被判刑,都没有试图求情,怎么可能会原谅聂雪。
聂雪被提醒后,一秒从激动变回漠然,她怎么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死,不想一辈子被关起来,任何一线生机都不愿放过。
“什么都做不了,你来干嘛?看我笑话吗!”聂雪带着一种扭曲的仇恨目光看闻想楠,准确地说,是透过闻想楠恨真正毁了她人生的罪魁祸首。
但用不了多久,她能理直气壮恨的人都没有了,季靳亦和曹美英都被判死刑了。而她竟然不知自己是死了好,还是活着继续受罚好。
闻想楠双手握紧又握紧,宣判那天到现在,她没有一晚是安眠的,以前不曾被注意的细节持续在梦中重现。
聂雪和季靳亦之间那暧昧的眼神,从她很小时就经常有,以至于她渐渐以此为常,认为聂雪和闺蜜丈夫如此往来是正常的。
但不是……在季家提出联姻时,第一个反对的其实不是闻鹤城,而是聂雪,后来又具体到和季麟结婚,聂雪才不再反对。
“我……我差点儿嫁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了,对吗?”闻想楠努力压低了声音,一股恶寒从心底涌现,又变成了恶心感。
这才是宋云龄一直对着她的感觉,哪里可能有喜欢,怎么喜欢得了啊。
聂雪瞳孔微微一缩,又偏开目光,她回答不了闻想楠。
闻想楠也从她的反应里知道答案了,曹美英那里是无法确定自己孩子的父亲,聂雪明显是可以的。
聂雪怀上闻想楠前,闻明轩去了广城一趟,看到前“娃娃亲”对象林可萱,还从当地娱乐报纸剪了照片带回来珍藏。
聂雪生气闻明轩的Jing神出轨,又不甘心离婚,季靳亦又在那时来招惹她,他们半推半就……
讽刺的是,闻明轩从未怀疑过聂雪,从未怀疑过季靳亦对闻想楠格外的纵容和喜爱,还都当成季靳亦对他副部长身份的看重,才格外喜欢闻想楠。
闻想楠泣不成声,又忍不住控诉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啊,为什么……宋云龄说他,他也可能是季家私生子!”
聂雪终于又看回来,眼神里的那点儿歉意和惊讶很快不见,“你们不是没结婚嘛。”
闻想楠很想大声质问聂雪,让她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但警卫员已经朝她们走来,半小时的探视时间即将结束。
闻想楠抓紧时间问道:“哥哥们呢,哥哥们呢?你回答我啊。”
聂雪哼笑了两声,依旧没有回答闻想楠,跟着看管她的警卫员走了。
聂雪从探视房间出来时,闻明轩一样从另一探视房间被带出来,他看到聂雪时,怒目圆瞪,直接开骂:“贱人!贱人!”
“我是贱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现在这情形,林可萱和慕家很快会从国外回来吧,你看看林可萱还记不记得你这个人物!”
聂雪带着恶意笑着,她和闻明轩大抵是算半斤八两吧。
“你!”闻明轩抬起的手被警卫员阻止了,经过聂雪提醒后,他恍然发现他心中属于林可萱的影子非常淡,还比不了任颜的记忆深刻。
他和聂雪在审讯室对峙时提起的照片,在他看来是他对过去感情的终结,却让聂雪在心底恨了他后半辈子。但此时解释,已经于事无补。
聂雪和闻明轩很快被分别带走关押,从不同出口出去的闻想楠也和闻向北闻向东汇合上,彼此对视一眼时,眼神都非常复杂。
闻明轩也只能确定闻想楠不是他女儿,对未来出狱后要依靠的两个儿子,则是不敢去探究。
闻向北闻向东同样也是如此,一旦确定他们不是闻家血脉,他们连去闻景轩闻宇轩家里都不会受欢迎。
他们只能努力装糊涂,尽量不去探究聂雪和季靳亦产生纠葛的具体年限。
——
京郊,位于一处半山腰上的墓园里,闻昭非开车载着林琅、闻鹤城和闻向青来给阮琇玉和同葬于此的闻林两家的先人们扫墓。
在闻昭非和闻向青烧纸和摆好香烛后,记性比较好的林琅将调查结果和涉案人员的判决结果,一字不漏地转述一遍,再一鞠躬起身。
闻鹤城和闻向青继续在阮琇玉的墓前陪伴,闻昭非和林琅去林家先人的目的去扫墓,林琅的太爷爷太nainai也葬在这里。
林琅认认真真地跪下拜了拜,“太爷爷,太nainai,你们好,我是林琅,很抱歉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们。你们在天上看到我姥爷姥姥了吗?您二位帮我和他们问个好,明年或后年,我就接他们回来。”
闻昭非看林琅似乎是真的相信有天上和灵魂存在的模样,也跟着一起拜了拜,再起身去把砖头缝儿里的杂草处理了。
提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