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希望我们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就收敛一点吧,别一次性用光了。”顾欢耸耸肩膀,算是答应了他。陆知轻敲了下玻璃窗,“庆功宴见。”目送顾欢把车开走,陆知轻才上了楼。家里依旧空荡荡,有几天忙忘了没浇水的盆栽已经枯萎,陆知轻也没管,就让枯草待在阳台上接受风吹雨打。楼下传来男女吵架的咒骂声,震得陆知轻耳朵疼。他用力关紧窗户,倒在沙发上开始冥想。或许他应该让顾欢上来的,哪怕说说话也行。陆知轻想,不过他可没有想要和顾欢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想法。此时的莫行风缩在被窝里,抱着陈沄星给他带的毛绒小熊发呆。护工和保姆平常不会和他说一句话,规定时间吃药、上厕所,准时准点吃饭,让莫行风觉得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rou,不会说话,不用思考。这样的日子和在疗养院呆着没有区别,甚至更加煎熬。在疗养院平时还会有人来和他说几句话。可住在这,陈沄星工作脱不开身,来看望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莫行风看着自己手腕一道道伤疤,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些伤疤都是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划的,平时发作起来护工都躲得远远的,要么把他绑起来,往嘴里塞毛巾,防止他不小心咬到舌头,或者把喉咙喊破。那时的他只能仰起头,努力忽略针尖刺入皮肤的疼痛,发着抖,绝望地盯着天花板,直到视线逐渐模糊,自己满身大汗地昏迷过去。太痛苦了。莫行风蜷缩起来,把自己抱紧,想为此带来一点温暖。他的心脏时不时传来钝痛,让他呼吸不过来。他实在是太想念陆知轻了,想得他一闭眼就能看见那个人的样子。陆知轻望向他悲哀却掺杂着别的感情时的眼神,微微凌乱的头发,还有令他无比着迷的体香,都让他疯狂。莫行风咬着手腕,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脆弱。他躺在床上,发了狠地啃咬自己的rou体,想努力压制这份冲动,却无济于事。他快疯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嘴上却依旧不松口。直到护工惊叫着扒开他,要给他擦药包扎时,莫行风才脱力地晕了过去。陈沄星接到电话后急匆匆地赶回家时,护工正在给莫行风漱口。洗手池里莫行风吐出来的水沫发红,让人忍不住皱眉。陈沄星气急,恨不得给莫行风来一下,一想到他或许无法控制自己,又心疼的忍了这口气。“沄星,带、带我见轻轻,好不好?”莫行风虚弱地靠在床头,陈沄星正给他喂粥。“……你有没有想过,陆知轻有他自己的生活?”莫行风愣住,低低地笑了一声,捂着眼睛,眼泪争先恐后地从手指缝里流出。陈沄星放下碗,静默的等待着莫行风缓过来,寂静的房间里满是压抑的哭声。莫行风有太多的不甘心和痛苦,他无人可说,如果不哭不闹,没有发泄的出口,他总有一天会被憋死。“那、那我呢,我没有、我没有自己的生、生活了……我这一辈子,我、我只能这样了,我没有,没别人了。”莫行风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后面的话接近哀求。他用尽力气爬起来抓着陈沄星的袖子,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脸上和脖子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算我求求、求求你了,带我,带我见他吧……我会,很、很乖的……”
他真的快要疯了,整整三年的思念啊。莫行风念了他三年,好不容易和日思夜想的人见了面,如今又不告而别,他怎么受得了呢。陈沄星忍着眼眶的泪,轻声说:“好,我带你见他,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点了我就带你去。”莫行风点了点头,好似一颗心终于落地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跌回被子里,眼前一黑,意识坠入无限深渊。【他今天自残了。】陈沄星本想发一张莫行风手腕的照片给陆知轻,后来觉得太过于血腥还是删除了。陆知轻迟迟没有回复,陈沄星的心不免提了起来。陆知轻完全不用答应他提出任何莫行风见他的要求,他没办法再逼陆知轻了,但莫行风又该怎么办呢。陆知轻本在梦里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心悸,把他从梦乡里拽了出来。他摸了摸心口处,心跳跳得有些快,衣服因为汗ye黏在身体上,弄得他浑身不舒服。陆知轻厌烦地脱掉上衣,总算凉快了些,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深夜。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是陈沄星发来的。陆知轻皱眉,他不想点开,因为他有预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纠结了一会儿,他还是点开了两人的聊天界面。【严重吗?】想了想,出于人道主义,陆知轻还是发了条消息问候一下。本想装作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是陆知轻发现他做不到。【他想见你。】陆知轻放在屏幕前的手指一顿,不知道该回什么好。【我可以见他,但是我最近没时间。】他确实没时间,这几天项目需要继续跟进,下周还有庆功宴,陆梁逼他逼得紧。太多事情需要他来出面,陆知轻根本脱不开身抽时间去看望他。陈沄星回了个“好”,接着就没有下文了。陈沄星觉得陆知轻表达得很清楚,没时间就等于不会来,因为他没说他什么时候有空。床上的莫行风已经睡熟,脸上还残留着已干的泪痕。陈沄星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松了口气。顾欢正式上班的第一天,陆知轻就感觉到气氛的怪异。上班时间,顾欢与私下相处时不同,甚至比陆知轻还严肃,批评下属的语气丝毫不比陆知轻来得软弱。更让陆知轻感到意外的是,他再也没听到有人说他的坏话。“看来你还可以啊,他们一个个都被你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