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宣参事?这是何职位?”“皇上在教导师中试行的政宣制度,军中按照级别,从低到高依次设立政宣参员、参事、从事、主事,直辖于军长史,负责宣讲政策、纲领,鼓舞士气。”刚说到这里,只听到那队列当中,一阵阵歌声传来。带头的政宣员呼喊道“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起!”“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鞑虏兮,觅个封侯。 ! ”两千多人响彻原野的歌声在大地上回荡,这是当初戚继光在福建平倭时所作的《凯歌》,算是戚家军的军歌,教导师把歌词里的“倭奴”改成了鞑虏便拿过来用了。歌词通俗易懂,声调激昂,非常适合拿来做军歌。焦琏见状若有所思,没有再说什么。等明军到达九江南面时,已经是两日后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教导师那帮娃娃和新兵,行军速度竟然比焦琏部下还要快。焦琏铺开锦衣卫提供的简略地图,谭泰在九江城南设立了三个城寨,用于和南昌方面勾连,内外呼应,他们面对的 拔寨(下)“阵锋上前!刀牌手跟上!”山下,振字营三千将士开始列队,披甲的阵锋除了在野战时站在最前排外,同时也是攻城的先锋。甲片碰撞出“锃锃”的金属声,这些甲胄的甲片都是武备局用水力锻锤反复捶打制作而出,自从广泛使用水力车床和分工制度后,武备局生产效率大为提升,每天一个完整的工组(含水力锻锤、打磨、串联等,约十几人,相当于生产线)能生产一副铁甲,这已经不是小数字了,整个武备局这样的甲胄工组有上百个,每月就是三四千副铁甲。工业的力量,如此让人着迷。“炮火准备!”被抽调跟随而来的一个炮兵哨十八门野战炮开始调整炮位,为首的哨总、哨副用手中各色三角旗指挥着大炮调转。一刻钟后,随着一阵密集的炮响,总攻全面开始。山腰上的清军营寨才刚刚搭建两三个月,所用材料也不过就是简单木石而已,寨墙约丈余高,哪里能受得了大炮猛轰?“通通通……”将近半个时辰的炮火准备,立即就把一面寨墙轰得稀巴烂,垒起来的石块、木柱被横冲直撞的炮弹拆得遍地都是,除了个地基以外,其余都变成了累积在那的废材。“停!”“选锋攻寨!”所谓选锋,就是突击队、敢死队,明朝中后期以后,军队战斗力废弛,再加上军队空额、喝兵血严重,将领们为了在打仗时不至于一点办法都没有,便像养家丁一样,用赏银从普遍拉跨的士卒里挑选敢死队,称为“选锋”。但在光复军中却不同,朱由榔不敢保证自己军中一定没有喝兵血的事情,归根到底这毕竟还是支封建军队,后世刮民党都没办法的事情,他总不能搞个“三x改编”吧?那不是逼下面将领造反嘛?所以只能尽量限制杜绝,但事实上军中将领还是习惯将部分军饷克扣出来,用来养一些所谓“选锋”,临战时当敢死队用。这事实上是一种封建军队的陋习,因为很容易造成军队战斗力涣散,将领盲目依赖自己的亲兵和少部分Jing锐,却丧失了军队整体建构的健康,很简单的道理,你要是真的需要突击队,就不能像后世的侦察连一样,直接建立一个“突击哨”吗?非得临时拿出额外银饷,把打仗这种系统工程变成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黑帮群殴。所以后来戚继光训练新军时,就十分摒弃这种拿公饷养私兵,临时组织选锋和人头记功的恶习。四百多临时应召的选锋披甲执锐,举着圆盾朝着已经坍塌的寨墙冲去。寨内,满清正黄旗牛录章京阿察齐按着长刀,静静看着远处山下,气势汹汹而来的明军选锋。身后,三百明黄色重甲加身的满洲勇士同样各自紧攥兵刃,冷眼相看。焦琏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对手并非之前遭遇的那些个绿营乃至普通八旗。谭泰原本就是正黄旗出身,南下任职后,身边也带有两三个正黄旗牛录作为亲兵护卫,城南山寨地位重要,他不放心绿营兵马,故而专门抽调出一个正黄旗牛录来监视。正黄旗是满清最早的班底,是天子亲领旗主的军队,在八旗当中,兵丁最多,人口最盛,装备和战斗力也最为彪悍。后世人们一提起八旗,首先想到的便是弓马,事实上,满洲变成马上民族,是兼并了蒙古诸部后的事情了,而他们真正用来看家本领,乃是步战搏杀。阿察齐一声呼喝,三百甲士凛然向前,横刀而立,他们个子普遍不高,但是四肢粗壮有力,饱经东北地区风霜刀剑的身躯与脸庞,透露出一种朴素的凶悍和坚韧。明军已经冲到数十步内,其中后排火铳手开始将提前装填好的弹药仰射出去,但一来部队刚刚从山下赶上来,队伍松散,难以形成集火杀伤,再加上双方高度差,杀伤力也有所降低,并没有对山上清军造成多少麻烦。“嗖嗖。”“重箭!”
只听前排将士惊恐呼喊,眼前一阵薄雨般箭矢泼了下来,三四十步内有破甲之威的重箭如蝗虫过境,当场就将二十余名明军士卒伤得扑地痛叫。当被重箭攻击后,有经验的明兵立刻反应过来,对面守城的并非普通清军绿营,而是八旗Jing锐!一下子心中的恐惧就不断增长,那种从万历到崇祯,从山海关到江南的威逼和挫败感足以让人心颤。“冲上去!先破敌阵者赏五十两,记乙等功!”被高额赏赐再次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