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稚嫩,看着很乖巧。木屋正门前一块草地摆放了一张方正的桌子,上面还往下滴着血,滴答滴答,血ye渗入泥土里。桌子旁边绑了几个人,他们全被塞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求饶声,眼泪鼻涕糊一脸,眼神惊恐,浑身颤抖着。他们想求青年不要杀自己。前不久,他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就在那张桌子上将人分的尸,骨与rou完美地分离,骨头放到一旁,rou块扔进湖里喂他养的鳄鱼。手法熟练,仿佛闭着眼都能分割掉骨rou,像做过无数次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怕。他们太怕了。他们根本没做什么,就在大街上走着,走到人少地方,感觉脑袋一疼,醒过来就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了,还被人绑得结结实实。一开始,他们还反思是不是自己得罪什么人,被人报复了。可事实却是青年想杀人了。而他们恰好经过他身边,于是成了他的猎物,理由很简单——就是他想杀人了,理由简单到令人绝望,他们到底有什么错?当他们看到此地还有别人时,又涌起一丝希望。但那美貌的女子麻木不仁。她看见他们了,却跟没看见毫无分别。他们的希望完全破灭。也是,能和随心所欲杀人的疯子住一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正常人。他们实在太绝望了。在死亡前,他们痛哭流涕。明明青年也是有亲人的,为什么能不管不顾地乱杀人。就在他们在心中疯狂咒骂着他时,温润的青年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把淌着血、手臂长的解rou刀,放到巨大的磨刀石磨锋利。坐在木屋内的祁舒、祁不砚也能看到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毕竟门窗四开,毫无遮掩,而且青年让他们回屋坐就是让他们坐着看。祁舒指甲嵌入掌心。祁不砚脸蛋白白嫩嫩的,眼神纯澈地望着屋外。青年磨完解rou刀了,将一个吓到尿裤子的男人拉起来,放到桌子上,男子使劲地挣扎起来,被他用渗了药的帕子捂住口鼻。男子瞬间动弹不得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他杀人时竟然变态地要求对方保持清醒。解rou刀从男子身体划过。刀刃没入皮肤,鲜血流出。青年很会使刀,他能在保持人处于清醒状态时下刀,又不会使人因快速失血过多而亡,也是他享受杀人过程的一种方式。一块又一块的rou从青年手里取下,男子面色苍白,被解rou刀刮过的身体血淋淋,他无望地垂着头,目光看着坐木屋里的母子俩。祁舒呼吸似乎乱了一拍。祁不砚去给她倒茶。祁舒不喝,将茶水推倒在地,祁不砚捡起木做的茶杯,放好,又坐回去,歪着脑袋看外面。快断气的男子对上祁不砚的眼,小孩似乎知道青年在做什么,又似乎不知道,因为他的目光看起来很无辜,不谙世事似的。男子死了。青年取下他身上最后一块rou。骨头堆成一小堆,青年拎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小姑娘口中的塞布不小心掉了出来,她得以开口求饶:“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给你银子,我家里有很多银子,求你……”这里荒僻得很,即使呼救也不会有人过来,小姑娘只能寄希望于求对方了,她真的不想死。青年儒雅一笑。他依然举起了解rou刀。小姑娘含泪转头看向屋里的祁舒:“救救我,求你救我。”祁舒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出了血,但她表面还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解rou刀绕开骨节,切入小姑娘体内,她痛苦地叫起来。一个又一个。骨头堆成小山,五个人全死了。他们的rou块被湖里的鳄鱼分食干净,而他们的骨头将被青年做成好看的骨饰,还会被人当成普通的动物骨饰买回去戴在身上。青年拿着解rou刀走进屋里,半蹲到祁舒面前:“阿舒,你还是不愿和我说话么?”“以前你都会为他们求情的。”祁舒冷眼看着他。说话了又怎么样呢。
以前的祁舒试过替被他抓回来要杀的人求情,但没用,他们还是会被杀,会被折磨得更惨。青年见祁舒还是不说话,将解rou刀贴到了祁不砚脆弱的脖颈上,划破了他的皮肤,渗出血珠,正欲往下深深地一划,蓦地停下。祁舒扯断了自己腕间的蝴蝶银链,她顿时七孔流血。“边以忱。”“我恨你。”这是她说的最后两句话。“哐当”一声,边以忱手中的解rou刀骤然落地,他笑着,指尖却在微微颤抖:“你……”祁舒没看边以忱,看向了永远是一副无悲无喜的表情的祁不砚。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贺岁安脑子还有点乱, 想着刚才的记忆,心神不宁地道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能暂时压下疑问,先陪祁不砚找到他想要的万草花再说吧。青州百姓上山大多数是为了到半山腰的玄妙观祈福祭拜的, 他们越往山顶走去, 越少人。爬到山顶时, 贺岁安有种乌云终于彻底散开了的感觉。山顶很宽阔。古树参天, 苍翠欲滴。要从山顶找到一株万草花实属不易, 她顿觉任道重远。他们爬上来用了一个时辰左右,天色还早, 不到夜间是找不到万草花的, 贺岁安找了个地坐下。祁不砚不知道累似的, 呼吸均匀, 也不坐下歇片刻,站在山顶犬牙交错的悬崖前。悬崖沿边没有树,也没有花草, 四面八方吹来风。他垂眸望深不见底的崖底。苍穹飞过一只大鹰, 它自由地翱翔于无边无际。贺岁安揉着脚踝,听到大鹰发出的声音,看过去,目光先落到空中的大鹰, 再落到祁不砚身上。他立于悬崖前,风拂动衣角, 像融入了山间,又仿佛下一瞬便能纵身一跃, 消失于人世间。她站起身,也走到悬崖边,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