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皮肤被高温蒸得又熟又烫,丹恒四肢软绵绵地陷在被子里,神志不清地挣扎喘息。
满屋清凉的薄荷味道浓郁得溢出了房间。
热腾腾的饭菜全齐了,平常这个时间,丹恒本应已经坐在椅子上和景元吃早餐,景元忍不住起身去找他。
他在门口站定,正准备敲门。
呼吸间,一大股冰凉的薄荷气味咽进了嗓子眼,景元喉咙干涩,口腔里的腺体生理性地产生唾ye,胯间硬物同样分泌着粘ye,直直地抬起了头。
清凉的,却也是让人头晕目眩的。
——丹恒发情了。
景元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幸而处于易感期的他早上打了抑制剂,于是景元当机立断,拉开房门,迅速反锁。
床上的丹恒双眸氤氲着雾气,他小声呜咽着,散乱的发丝粘在滚烫的脸庞,未着寸缕的身躯轻轻颤抖,雪白修长的双腿交错摩擦,腿间洁白的被褥上泅出一大片暧昧可疑的水渍。
“景元……”,丹恒意识模糊间察觉到来人的气息,嗓音是自己听见都心惊的欲求和渴望。
“帮帮我。”
薄荷气息的源头就在这里,他汩汩地流淌着好闻的清ye,渴求着景元的痴迷与垂怜。
有一瞬间景元甚至觉得抑制剂就要失效了,尖牙刺破下唇,渗出血珠,他才从铺天盖地的薄荷清香中恢复了神志,狠下心不去理会被欲望裹挟的丹恒。
他打开床边柜子的,却不得不按兵不动。
丹恒刚刚赶到,不知来龙去脉,只见狐人女子优雅的背影和景元严肃中带着三分怒气的侧脸。
看见丹恒的穹悄无声息地凑上前去,递给他一把青色长枪。
“这是……”,丹恒从未见过这把枪,然而接过时,却熟练得仿佛曾挥舞过千万遍,枪身微震,隐隐与丹恒共鸣。
“将军给的,他让我转达给你
——随机应变。”
幻胧以建木制作的新身躯异常高大,衬得面前昂首与之对峙的白发将军无比渺小。
可这位景元将军迎敌而上,气势不输分毫。
景元挥刀,石火梦身割裂扭曲幻胧面前的空间,九霄金云之上威猛的神君降下天罚,两人斗得难舍难分。
不过时间一长,余下等人也渐渐观察到将军力有不逮。
两人交手间气浪翻滚,异光大作,但从未接受过战斗训练的丹恒不知为何却能把两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景元抓准时机主动出击,偏偏此刻露了一处破绽,被幻胧反手禁锢。
丹恒心脏紧缩,本能之下飞身出枪。
与此同时,景元大喝一声丹恒的名字,告诉他就是现在。
枪身穿过景元胸膛,给予正连接着景元而毫无防备的幻胧重重一击。
幻胧重伤无力反抗,景元也支撑不住从空中摔落。时刻关注着景元的丹恒,立即接住了下坠的男人。
意气风发的神策府将军弱不禁风地挂在丹恒肩上,虽面色风轻云淡,以技高一筹嘲讽着面前的对手,却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虚弱的景元真心实意地对丹恒展颜。
不知为何,景元又一次生出了眼前人是故人归来的错觉。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景元厌恶地皱眉。他怎能把赝品与珍宝相提并论,况且这些时日对丹恒的愧疚与照拂,本就是他欠给丹枫的东西,不对吗?
尚不解景元浅笑下深邃悠远的眼神,他微微皱起的眉,让丹恒心口又是一阵紧缩。
景元情绪激动下,哀哀咳了几声。
担心景元扯到伤口,丹恒音色更冷:
“不要乱动。”
仙舟危机告一段落,无名客一行人决定暂留仙舟,多待些时日,而景元已被架到病床上,由丹恒贴身照顾。
三月七兴高采烈地举着景元的亲笔签名照和两人告别,脚踩棉花般飘出了病房。穹怕她走不稳路,连忙拉住她,和她一道离开。
送走今天最后一批来探完景元的客人,病房内又变得安静。丹恒坐在床头完整地剥好一个橘子,掰下一瓣送到景元嘴边。
景元熟练地一口嘬进嘴里,不料被酸得眼泪汪汪,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丹恒。
丹恒当然不是故意的,不过倒也解气。
既然景元不爱吃,那他自己吃。他抿了抿嘴,掰掉几瓣橘子往嘴里塞。
——很酸。
却都不及丹恒的心酸涩。
每当两人肌肤相贴,他总能感受到景元的僵硬。
倘若景元觉得那天的意乱情迷只是场错误,那为何不直接把他推开,也省去一番虚情假意的暧昧温存。
景元握住丹恒继续喂橘子的手,温声道:“既然橘子是酸的,那就不要吃了。”
“我想吃。”,丹恒垂眸执拗地看着剩下一半的橘子,打开景元的手,把剩下的橘子全塞进嘴里。
扎嘴的酸苦在口腔里炸开,刺得丹恒舌头痛到有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