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沈清尚觉得有点无趣,又开口了:“喂!你在想什么呢?”
谲听到这句话,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沈清尚询问的眸子:“想你啊。”说得风轻云淡。
这话不禁让人想起上回在按摩会所里的“亲密接触”,沈清尚脸上不自在地烧起来,他气急地踹了谲一脚:“你也配?”
谲被他踹得后背着地,酒杯也落下来,猩红色的ye体顺着他柔软的前额发梢一点点滴落下来,他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蘸了一滴,抹到舌尖上细细品了一下,随后勾起一丝陶醉的笑容。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甲板上的喇叭响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的特别娱兴节目‘鸿运赌局’马上就要开场,今天我们有幸请到谢先生的亲传师傅——亚洲赌王J.李先生亲临现场坐庄,欢迎各位光临一号厅前来切磋。”
一架直升机旋转着机翼带动巨大的气流轰鸣着向下降落,那是J.李的私人飞机。
沈清尚没有再管谲,兀自转身向着一号厅走去。
“先生,”谲忽然开口,沈清尚顿住脚步转过来,只见谲缓缓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抬起手,举到他的脸颊边……然后帮他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衬衫领口。
“祝您好运。”谲柔声说。
豪赌
沈清尚两个手指夹着一枚筹码,飞速地转动着,筹码像灵巧的轮盘一样在他的指间转开了花儿。他思考的时候喜欢无意识地做一些小动作。此刻他正盯着穿着缀满金箔亮片低胸裙的美女荷官看,当然是看她手里正在切的那副牌。
很好,关键位置,关键花色、点数他都记下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还原着一幅牌。黑石曾经训练他在黑暗里看一把一挥而过的香头,逼问他一共有几支。虽然今天红眼和J.李都在场,但他也没有多少忌惮。
红眼手里拿捏着他的两张底牌,一圈圈地扫视牌桌上每一个人。据说他有一副在赌桌上看透对方底牌的眼睛,虽说传得那样神乎其神多少有点夸张的意思,但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他的师傅J.李倒是一派老神在在的样子,居然连底牌都没看,直接就甩出了两个筹码,一个一百万。然后捧起云窑的茶杯,目不斜视地喝起茶来。
沈清尚扫了一眼底牌,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胸有成竹地也推出了两个筹码。
开完三张公共牌,有人已经叹着气弃了牌。沈清尚挑衅地盯着红眼加了注。
等开完第四张转牌,旁边一个胖子哆嗦着手擦了擦金丝边眼镜,也弃了牌。沈清尚“唰”地一下把身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ALL IN!
红眼开了口:“清少,咱们说好从此一家人,一起对付老鬼,我今儿个就不跟着你胡闹了,免得伤了和气,这些就当表表我结盟的诚意。”说着也弃了牌,但他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有我师傅在场,恐怕你也难占得了便宜。”
沈清尚从嘴角漏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没接口。
“阿谢啊,师傅平时怎么教你的?在牌桌上要低调,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比如清少。”
“你说什么!”沈清尚一拍桌子站起来,“老东西,你嘴巴放干净点!”
李抬了抬眼皮,从眼睛缝儿里瞄他一眼:“怎么,清少现在就要咬上来了么?不先看看牌了?”说着一把将手里的注都推下了场,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沈清尚暂且坐下。哼,等赢了这把,看老东西还怎么装逼。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第五张河牌,如他所料,是个葫芦,这把赢定了!他把牌用力一翻:“你可看清楚了!老东西。”
“清少,劝你一句话,年轻人哪还是不要这样气盛的好,”J.李气定神闲地说边摊牌,“不是谁都会像你老师一样惯着你的。”是金刚四条!
这不可能!沈清尚脑子一霎那间有些空白,按照他的眼力和记忆力,对方手上最大的牌应该不过是个两对,怎么会变成了四条!除非……他望向李的衣袖里,他怀疑那里藏着一张牌。
可是赌桌上的规矩向来是愿赌服输,是记错了也好,是被玩了老千也好,总之他沈清尚是栽了,还是在刚才自己笃定能赢、说了狠话的情况下。
沈清尚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提起黑石,他尸体都已经躺在海底里凉透了,难道在别人心里自己还是不及他么……
“清少,还玩么?”此刻轮到红眼挑衅地看着他了。
沈清尚沉着脸站了起来,他白皙的皮肤在昼亮的灯光下显得毫无血色,仿佛一碰就要碎的Jing美瓷器。突然,他从原本掩在白衬衣下的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朝着李的脑袋怒张着。
生死
“玩!”说着他收回了枪口,啪的以下把它拍在赌桌上,“玩这个。”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俄罗斯轮盘赌,他早有预感,亚洲赌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越是复杂的玩法越是可以出老千,玩牌是李的强项,硬跟他拼不见得有多大胜算,到了关键的时候,想赢还是要拿命去拼——只有这子弹无眼,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