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水,心底小小的温馨慢慢褪去 ,还是没忍住,抬头问他:“所以,你的这包红糖,之前是冲给谁喝的?”
苏扬语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望君明白了,眨了几下眼睛,苦涩一笑:“你下次带人回家的时候,记得把我的照片收起来,不然,被误会了不好……”
“或者是,”安望君低下头,终究没能抑制住哽咽,“你当时就已经把它收起来了……”他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喉咙一直都在不争气的颤抖着,想不哭出声都很难了。
“你在说什么?”苏扬脑袋都快爆裂了,冲上去掐着安望君肩膀,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怀疑我之前带人回来过?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我TM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想我?我要是真能那么风流潇洒,我那天晚上干脆就该彻彻底底把你办了!!”
安望君被晃得一抖,一直堵在下眼睑的眼泪吓得接二连三掉下来。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的苏扬又恼又恨,磨着牙放开安望君,像扯哈达一样扯了快十张面巾纸,一点也不温柔的一手掐着安望君下巴,一手把安望君脸快要擦到变形。
“那是去年秋天,我过来拍广告的时候,着凉了一直肚子疼,行之那个混球恶作剧买的。”苏扬一边擦一边闷闷地解释道,怕安望君不信,又补充一句:“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他。”
安望君自是理亏,咬着嘴,抽抽搭搭好久,才抽出一句完整的话:“对不起,我这是气话……对不起……”
苏扬叹口气,“到现在为止,你走了整整十天……十天,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没良心的安望君哭得更止不住了:“……可是我也在等你的电话啊。”
苏扬擦他脸的手停了下来,抬头长呼一口气,觉得口腔里都有了隐隐的血腥味。
安望君一直低着头,瘦削的肩膀支棱棱架着衣服发着抖,整个人快要缩成一团。安望君以为自己会绝望、会后悔,可是现在胸腔里填满的都是难受,还有委屈。
十多年来,苏扬哪里能见得他这幅样子,头晕目眩间,所有的逻辑判断道德思考全都缴械投降。他深呼吸两下,竭力把声音压回哄孩子时的温声软语:“好,是我不好,我的错。”苏扬十分诚恳,并开始数列自己的罪状,“不该不给你打电话,不该一上车就凶你,也不该那么凶的拽你上楼……”说着还拉开安望君的袖扣,细细的手腕上果然还留着刚刚被大力握拽的红印。苏扬额头上青筋都快跳出来了,还得咬着后槽牙逼着温柔地道歉,生怕自己再口无遮拦。
现在的架势,何止是覆水难收,简直就是在悬崖边蹦迪,一不留神就是火葬场大礼包买一送一。
安望君看苏扬拉着自己袖口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轻轻抬手,把袖子重新放下来。“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自责。”
说着他抬起头,眼泪未干的眼睛望着苏扬,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的。”
就算是那天晚上的事,我也不怪你的。
苏扬怎么会看不懂,握紧的拳像是握在了自己的心上,能捏爆心房,炸开一地血来。不敢为外人道也的感情颤颤巍巍发出了小嫩芽,被倾注而下的愧疚冲得摇摇欲坠。
如果、如果我现在抱抱你,我们会不会就能回到原来一样?
苏扬这样想,眼前的安望君也含着一筐眼泪这样看着他——你只要再想之前一样抱抱我,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以后怎样都可以,缠着你也行,从此离开也行,都可以。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苏扬试探着,轻轻擦去安望君眼睫上欲落不落的泪珠,手心下还是安望君温软的脸颊,自己上次这样抚摸的时候还是那天晚上,同样的手感,却是完全相同而又不同的心境。
“小君,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神经都万分紧张的两人恍如被捉jian在床,吓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安望君更是才恢复了一点点血色的脸又被吓得煞白,扭头缩回沙发里。苏扬心有余悸地瞪了一眼手机,是外卖电话。
“你先把茶喝了,我下楼去拿外卖。”苏扬强压下悸动,拿起钥匙快步出了门。
屋子里又留下安望君一个人,过了许久,一只苍白的手慢慢握住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红糖茶,近似虔诚。
顶着大太阳赶来的外送小哥前一秒还在抱怨,怎么有钱人的癖好都这么奇怪,一边要粥一边还要鲜菜,下一刻,在电视里荼毒万千少女的逍遥王爷突然出现,屁股着火一样拎了东西就走。
安望君以为苏扬只是出门拿个外卖,谁知道他不止拎着大盒小盒,还驮了一捆油麦菜两节莲藕两根猪仔排。在开门的时候还晃了一下,眼见着最上面的一盒草莓就要滑落,还好被安望君一个箭步接了回来。
苏扬看着那盒安稳无恙的草莓,偷偷舒了一口气,突然有点劫后余生般荒唐的想法。“你先喝粥,我去炖汤。”
安望君刚刚帮苏扬把外卖放在桌上,闻言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