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只见闻虚白咬了一口桃子,散漫道:“她不想见你,但她一直有给你打扫院子。”谢清雨:“她在哪里?”闻虚白眨了眨眼睛,“桥边。”得到回答的谢清雨道了谢,转身离开,她顿了下,回眸,“我院里那棵桃树的果子……”,是你吃的吧。闻虚白正咬了一口桃rou,闻言愣住不动了,茶褐色眼瞳微缩,少了散漫感。谢清雨忍俊不禁,带着未尽之言转头往最近的桥边走。果然看到正在钓鱼的姜九青。只见姜九青耳朵动了一下,侧头看来,见到她就翻了个白眼,扭过头继续钓鱼。直到谢清雨拿出东西递到她身前,她才放下竹竿。手上是几条烤得焦香的小鱼干,姜九青一把拿过,边吃边发出“哼”声。谢清雨蓦地心里一软,坐在她身边,看她的侧脸,“九青,对不起,我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吃着小鱼干的姜九青扭过头来愣住了,眼睛睁大得更像猫。随后谢清雨胡编乱造撞到石头失忆了,两人尽释前嫌,言归于好。姜九青说,郑宰相私自挖采矿山,搞垮了一个山头,谢清雨辛苦种的致幻草在那里,所以接了拦截密信的任务搅坏他的好事。谢清雨一人走在街边,边走边思索,走出槐树遮Yin处,阳光撒在身上,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喉咙干涩,脚步一拐,进茶肆喝茶。点了两个菜,一壶桂花饮,谢清雨喝着茶,视线乱扫,侧头看楼下街上的告示栏,她的通缉画像早已撤下,新挂上去的画像有点眼熟,女子打扮。还没等她睁大眼睛看清楚,前座有人落座。谢清雨侧头看去。顾星澜坐下,天然冷淡的眼眸见她望过来,眼睛微弯,拿出一把剑轻放在桌上,推到谢清雨面前。谢清雨有些诧异,放下茶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拿起剑,拔出一截,“这是给我的?你炼的剑?”只听顾星澜淡淡的声线中似乎有些无奈,“我猜你又会去姜氏酒肆,顺着过来看到你了。剑怎么样,喜欢吗?”谢清雨摸了摸好看Jing巧的红色剑穗,再摸摸轻盈如水的剑面和凹槽,喜不自胜,抬头看顾星澜,“喜欢,非常喜欢,谢谢你,星澜哥哥。”顾星澜看着她的笑颜,感觉伤口的疼痛都轻了几分,“取个名字吧。”谢清雨低头看着剑,摸了摸刻在接近刀柄的剑面,上面是一个雨字,“星雨剑?”顾星澜压抑不住嘴角的笑,片刻后,提起茶壶倒茶,“为什么要去姜氏酒肆?”茶水注入茶杯的声响在这安静一隅显得有些突兀,谢清雨摸着剑柄的手指一顿,若无其事地继续摸剑,抬眼看他,对上了他的视线,“胡旋舞好看,我多看看。”“什么姜氏酒肆?”,一道温润的熟悉嗓音响起。谢清雨侧头看,就见青白色打扮的沉琅玉在左侧座位坐下,把她放在桌上的左手拿下来把玩。谢清雨扭头看顾星澜,他垂眸喝桂花饮,叫小二加菜。
她侧头看沉琅玉时,顺势扫了一圈其他茶客,艳羡之色、看戏之色皆有。“就是胡旋舞跳得特别好的酒肆。”沉琅玉了如指掌,他捏了捏谢清雨的手指看着她,微弯起嘴唇,转而看向面色不虞的顾星澜,“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顾星澜垂眸,“昨日清雨去了姜氏酒肆,狐妖出现了。”给谢清雨倒茶,后为自己倒茶,而后将茶壶搁在一旁。沉琅玉瞳孔微缩,捏着谢清雨的手不自觉加重几分,又连忙松开,侧头上下察看谢清雨,“有受伤吗?”谢清雨摇摇头,提起茶壶为沉琅玉倒茶,“我没事,他受伤跑掉了。”昨天困得要阻拦沉琅玉求欢,忘了告诉他,况且涉及到姜九青和原身,她下意识没说。沉琅玉左手食指点了两下扇柄,看向顾星澜,“那狐妖是不是银白色长发,白服?”顾星澜夹了羊rou放在谢清雨碗里,微微颔首。谢清雨闻言确信了猜测,把剑收进芥子袋,拿起筷子吃菜。她看着桌上的菠菜,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沉琅玉,“程凌谦有派人商谈草药之事吗?”空气安静了一瞬,谢清雨咬着羊rou抬头,就见沉琅玉扬起笑容,“有,谈好了。”为了傍晚顺利独自去大慈恩寺,谢清雨抛下顾星澜和沉琅玉,去书肆看书。而后去确认陈思琦的安危,担心狐妖报复。等到太阳西斜之前,动身启程,前往大慈恩寺。避免被认出,谢清雨特意穿上湖泊蓝常服,挽起温柔的发髻。她爬着寺庙的阶梯,打了个喷嚏,感觉喉咙干涩,站到一侧,拿出水囊喝了一大口,仍没缓解。身旁三三两两的香客陆陆续续超越了她,忽而身后响起有几分熟悉的沉稳脚步声,谢清雨回眸。程凌谦拾阶而上,身穿迷雾蓝常服,长发半束,淡了几分俊美,眼眸盛着浅笑抬头看她,竟是意外的温润。喝了一口水,谢清雨看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我单独来吗?”程凌谦走到她身侧,和她并肩爬楼梯,“我是他眼中钉,自然要掌握他的一举一动。”谢清雨还是觉得不对,低头把水囊收好,“你的护卫呢?不带护卫吗。”半响没听到回应,谢清雨侧目,迎上了他的目光,湖底般望不到底的幽深,很快他移开视线,轻启薄唇,“当然是动静越小越好,我让他们藏在暗处了。”跨进寺院大门,入目是开阔的广场,正中是大雄宝殿和后面高耸入云的大雁塔,两侧是两层的钟鼓楼,往前是云水堂和客堂,用做佛事,流通和接待等1。谢清雨规规矩矩地和程凌谦参禅拜佛。为了以防万一要留宿,请求小僧开间僧房,“您好,有空房吗?”小僧瞥了一眼她身侧的程凌谦,双手合十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