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灾抬腿穿上黑色长裤，四平八稳地否定了封赫两个不着边际却又理所应当的答案，提腰时，恍然发现腰围多了几寸，放到最松也多出一截。
“骂谁呢翟景，我可都听见了啊！”
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沈灾没下
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门，两人背对背，沈灾将浴袍放在一边，套头穿上白衬衣，封赫的声音传进来，似乎被罩上一层障壁：“我能冒昧问一句你以前的身份吗？”
怀眠不服：“队长你少来，我才不会跟这龟孙子在一起呢。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啊？”
知道方向了，就一直朝前走，总能找到什么。”封赫一直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他继续道，“这次出来找物资，不光是迫于形势，还有一个原因——最近基地附近太安逸了，丧尸也遇不到几只，我并不认为是我们所处的地方太过安全，现在的世界一日三变，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不得而知的，所以一大批丧尸转移了注意力。咱们要是继续在基地混吃等死，到时候真被丧尸或者其他什么异能者一锅端了也未可知。”
两人挨得很近，封赫低头看被沈灾攥紧的裤腰，依旧多出老半截，封赫头疼了，一个男人怎么瘦成这样。他正想说再去基地里找找有没有腰带，沈灾发梢一滴微凉的水珠倏尔滴在了封赫侧脸。将近三十年没碰过情欲的封赫凝视着沈灾这张祸害的脸，心跳慢了半拍，他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向沈灾滚动的喉结和一丝划伤的血痕。沈灾的皮肤很白，身后浴室内的水汽贴上他的四肢，让他整个人变得柔软，眸子看上去也湿漉漉地。
3
“怎么了？”
“富家小少爷？名流交际花？”
转眼又跑去掐架。
封赫吊儿郎当地回：“长得好看，拐回来当个压寨夫人。”
沈灾的脸色不置可否，封赫试探了两句敲不出只言片语，打算想点儿别的什么法子撬开这张美人嘴。愣神之际，沈灾定定地望着他，难得有让封赫呆愣的时候，于是他问：“怎么了？”
“队长！”向来不爱作声的文无似乎猛然发现了什么，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同时视线紧紧盯牢前方。
噢，恰恰都不是。
以前的身份？沈灾将这几个字放入舌尖咀嚼了一下，想听听接下来封赫会怎样问。
他打开道门缝，冲背对着门的封赫说：“有没有腰带之类的？”
“怎么了？”
而封赫的猜测果然不出沈灾的意料。
怎么了，这次换沈灾反问怎么了。
翟景觉得这理由不太靠谱：“那我们也太盲目了吧。”
“没什么。”沈灾无辜地笑笑，“我只是想问，你作为一个组织的队长为什么会轻易带外人回来。”
封赫低低地笑出声。
翟景一大老爷们儿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我、我，谁……谁，谁要那八婆给带东西回来啊？”
封赫了然，转过身背对着他，沈灾进了浴室，也背对着封赫开始换衣服。
封赫听到“偷穿男友衬衫”几个字，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封赫转身，只见沈灾上身穿戴整齐，下身一手勒着裤腰，脸上还带着几分潮红的模样，说得难听点，活脱脱一副邀请人的样子。
“他俩赶紧凑合凑合过吧，一个在外面风里雨里，一个在基地相妻教子，多般配的一对儿。”陈隐笑着打趣。
“没什么，我这就让文无送条腰带上来。”
“很遗憾，你都猜错了。”
“可不是吗，我这不在尽全力撮合他俩。”
封赫笑骂她：“少贫……”
封赫走到门边，有些无奈：“这已经是最修身的一条了，还不合身？我看看。”
“前面……”
“这哪儿是我说了算，那得看你嫂子愿不愿意，跟我玩儿了二十九年捉迷藏还不乐意见我呢。”
怀眠听乐了，一个劲儿地笑：“操，你哄哄我嫂子，她估计就来见你了。”
封赫心知有了新情况，霎时严肃了起来。
然而，敢赤手空拳跟变异丧尸搏斗的人，还是个黑长发大美人，她是真真地把他弄上床，赶明儿自己就下不来了。
怀眠在末世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加入封赫的组织或许是个意外，但跟着封赫她也多了一份活命的保障，用不着跟外界那些在丧尸和异能者手下抢食的人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吃了上顿怕没下顿。因为这层特殊身份，她见过不少隐藏在支离破碎的人性下的幽暗，那些走投无路者全部为了两个字，生存。
封赫率先移开了视线，一手插进裤兜掏出手机发消息，没再往沈灾的方向多瞅一眼。
沈灾手搭在浴袍上，只不作声地望他。
“嘶，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怕死呢？”封赫挑眉，“你要怕死回基地待着，别出来，等着人怀眠一大姑娘给你往回捎吃喝。”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