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来上课的,我来跟黎老师学古文,我看过你写的古词,和你这个人一样秀气。”
他像一个重新被捡回家的流浪猫,水淋淋的蜷缩在闻野的怀抱里,肆意的哭又欣喜的哭。
心里顿时就空了,像原本明媚的草地被太阳瞬间收走了所有的光,一秒之内处于黑暗和绝望。
早早的,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踏出禁忌的圈子,什么道德感早就不存在了,总不能做完一次之后又开始替自己觉得不堪,又重新将道德的尺子重新量在两人中间,这又有何意义呢?
“我想你才来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闻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又有点慌,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黎婴好像会被自己越推越远,于是紧紧的搂住他,在他的额头上吻着。
他在……吃醋吗?
“不哭了,是我不好。”
黎婴低着头,紧紧的抓着衣摆,不想也不敢看闻野。
两个人都在撒谎,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
于是,闻野吻上了黎婴。
他们又沉默了很久,直到太阳已经明晃晃的挂在头顶,从窗口照进来。
一百个为什么飘在脑海里,等黎婴张口,就变成了,闻先生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如释重负,心里的光啪的一下被打开,黎婴原本收着的情绪也顿时被打开,扑在闻野的怀里,放肆的哭。
一目了然的答案,闻野说是的,提前了。
闻野深呼了一口气,“我……是想来接你和小满,我想小满……”
两个人的情绪都恢复好,黎婴也穿好了衣服,他坐在床边,看见昨晚被自己碰掉在地上的书本,弯腰捡起来。
黎婴收拾好东西,车子开到父母家,他的手指刚扣进门把手,闻野突然拉住了他。
闻野又想吻下去,黎婴却躲开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闻野又快速的低下头。
闻野笑着用手指抚摸黎婴的唇。
再者,闻野已经无法忍受,黎婴和江锦光还有着具有法律效力的夫妻关系,他虽然看不清自己心,但那股强烈的占有欲在撕扯他,心绪虽然不明朗,但这股钝痛却是真实存在的。
应该是不可以的,他的课程还没有结束,班里就算有一个孩子他都不能走,但他受不了闻野这么炙热又真诚的看着他,然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黎婴瞬间羞红了脸,把书本放在床头柜上,背着闻野不去看他,闻野却不如他意坐到他的身边,掰过他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
“行,那……今天能彻底搬走吗?”
黎婴顿时惊讶的睁着眼,他不敢相信先前那么斯文的闻先生,现在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色情,黎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阳光刚好倾洒进来,窗户的缝隙吹进一阵冷风,两人此刻都无比的清醒,很认真的抱着对方,迫切的亲吻着。
一路上,他都在想一句话,他们三个人之间应该做个了断。
他也知道闻野易感期没到,所以才疑惑闻野刚刚为什么发疯,他似乎能感觉到闻野对他的不满,是因为丈夫的存在。
横在他们之间的断崖越来越不明朗,闻野的心突然钝钝的痛,像一把生锈的刀一点一点的割在内脏上。
他们一直都和现在这般一样,无法对视,目光一旦接上,就按耐不住亲吻的欲望。
“黎老师。”
闻野知道他害怕,却还想要逗他,还没靠近到黎婴,他就先一步抬起腿,脚掌蹬在闻野的大腿上。
好像被瞬间解剖了,连脏器和骨骼都来不及摆放。
黎婴抬起脸,他还在急促的小口呼吸,他的眼睛即使哭了这么久还依旧明亮,不偏不倚的闯入闻野的目光。
唇与唇之间,留不出一丝缝隙,紧密的结合,胸膛也挨着胸膛,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沉着有力。
黎婴的情绪渐渐平复,两个人都坐在床上,闻野靠在窗台上抱着他,他扭了扭脑袋抬起头。
闻野心里那股子邪恶又涌出来,促使他又喊了一声。
闻野拍着他的后背,轻轻的哄他,与刚刚粗暴的拍打的黎婴臀部的恶魔完全两样。
“快9点了,我要去接小满。”
“如果……昨晚他进来了,你要怎么办?”
这太奇怪了!
他的哭声每次都很压抑,从来不嚎啕,但依旧能感受他的悲伤,甚至更甚。
一直以信息素救赎这个借口捆着黎婴在身边,消耗不了多久,在他闻到那股劣质酒精味开始,道德就被撕碎了,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鸿沟要以摒弃道德作为桥梁,那闻野愿意这么做。
闻野以为他睡着了也闭上眼,感受到怀里的动静,又睁开眼低下头去看他。
他现在
他应该接上一句“我也想你”,他却卡壳了,怎么都说不出口,而黎婴也似乎在期待着他还有后半句,但声音嘎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