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齐为阮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生气:“就算是铁打的还要定时保养呢,不然是要生锈的,你看看生了锈的铁还能像正常的铁一样坚硬么。”阮星甩开他的手:“林修齐,我来这里从来不是享受的,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你看看今天给我们送腊rou的小柏,他的脚上是已经穿破洞了的布鞋,那么大的鞋子,一看就不是他的。”“他那样的条件还把最珍贵的腊rou分享给我们,就算你不让我走,今天晚上我也是睡不着的,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他们吃的苦,倒不如赶紧去镇上给他们买些东西,我早走一步,他们就能早一点拿到给他们买的东西,就能少受一分苦。”阮星也经历过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想着,如果有人能帮他一把该多好,可是没人帮他,是他自己强撑着走过来的。经历过那样的痛苦,再看到同样吃苦的人便会于心不忍。因为自己淋过雨,才会想着给其他淋雨的人打伞。林修齐心中动容:“既然这样,那我和你一起去。”阮星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林修齐,你好像变了许多。”林修齐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来:“我承认我这个人身上有许多毛病,但我会改的,而且我身上也不全是缺点。”阮星和林修齐收拾好后,拿着手电筒披星戴月的出发。白天的山路就已经够难走了,夜晚模糊的视线下更是增添了阻力。阮星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林修齐将他拉起,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根绳子,一头挤在阮星的腰上,一头系在自己腰上。阮星扯了扯绳子:“你这是做什么?”林修齐:“防止我们两个走散了,这里的路太陡了,万一我们其中一个人摔倒了,有另一个人在,也不至于滚下去。”林修齐伸出手:“互相牵着,不会那么容易摔倒。”阮星看着他的手思考了一会儿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眼前的情况还是保证安全最重要。几个小时下来,天也蒙蒙亮。这段路程里,阮星和林修齐都摔了几跤,看着有些狼狈。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镇上。拍落身上的泥土,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两人兴冲冲的在街上采购需要的东西。看到有卖猪rou的,阮星直接买下一整条猪腿,另加一大块猪rou。看到有人卖鸡,阮星又买了两只鸡。米面之类的更不用说,能拿多少就买了多少。吃的用的买了许多后,阮星又想着给孩子和老人买些衣服鞋子。进了家服装店,根据村里老人和孩子的身形,挑选了一大堆衣服,鞋子从小码到大码挑了好几双。
看着成堆的东西,阮星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只有四只手,根本没法拿。林修齐说:“要不然我们请人帮忙送过去吧。”阮星直接从路边的商贩手中买了个扁担,拿绳子将买的东西扎在一起,扁担扛在肩膀上,将像小山一般的东西直接挑了起来。站起来的那一刻,阮星身形不稳,林修齐扶了他一把才站稳。“我们可以就这样挑回去,这里的山路太远,你就算出钱也没几个人愿意去的。”林修齐抓着扁担:“我来挑,你把东西放下。”阮星同样抓着扁担不放:“路那么远,任凭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是扛不回去的,只有我们两个轮着来。”阮星催促着:“你快放手,再不走,天黑之前就赶不回去了。”林修齐强硬的将扁担从阮星身上抢走,然后将两头的货物全部移到中间。“我们一人扛一头,也可以将东西弄回去。” 遭遇匪徒阮星终究还是听从了林修齐的建议,东西太多太重,一个人挑着扁担也走不了多远。他和林修齐一人一边,抬着买的东西往回走。扁担的中间因为承受重物而轻微下陷,两头又翘起,阮星你怕在他们走的某个瞬间,这个扁担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两人抬着东西走了许久,直到太阳落山,路程才不过走了三分之一。本身夜晚的山路就难行,他们又能扛着这么重的东西,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又没了电,不得不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等天亮再继续前进。阮星和林修齐找了个平整的坐下休息,山里的夜晚有点冷,即使穿了外套,阮星也能感觉到凉意。林修齐脱了外套盖在阮星身上,然后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样子有些可怜兮兮的。阮星将衣服扔到林修齐怀里:“山里这么冷,不穿衣服是想冻死在这吗?”林修齐抓着衣服凑到阮星身边,笑呵呵的:“阮星,你生气的时候还挺好看的。”阮星翻了个白眼,“现在这么暗,我连你的表情都看不到,你是怎么看出我生气的时候好看的?”林修齐这波属实是拍马屁都不认真。他赶紧给自己找补:“我虽然看不到,但可以用心感受到。”林修齐已经贴到了阮星的胳膊上,“阮星,现在你看不清,也可以尝试用心感受。”黑暗中,他的声音似乎染上了某种魔力。“感受我现在看你的眼神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