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挽月自然不抗拒同他亲近,虽说总免不了被戏弄。
“怀儿,这小哑巴如此嘴馋,吃惯了山珍海味多半嘴也刁得很,一般人怕是养不起的。反正我府里多得是美食点心,不如让他同我回去,往后跟着我岂不快活。”
“也不是不行。”
苍怀佯装附和地点头,也学坏了似的一起欺负他,“我看月儿应当也快到了,那时若有人陪着,肯定要好过些的。你若待他好,总给他好吃的,我便考虑考虑。”
“那就这么说定了。”
苍挽月顿时慌了神,生怕苍怀将他送了人,百合酥也不敢吃了,放下点心连连摆手,挣扎着要从男人腿上起身。赵云泽顿时放声大笑,单手揽住他的腰,连连安抚道:“小哑巴,你安心吃便是,我不会将你拐走的。”
“傻月儿,我才舍不得把你送人呢。”
苍怀被他的反应逗得嗬嗬直笑,转念想来这的确不是个小问题。这些年他只当月儿还小,竟一直忽视了。
当年他露重来得早,每每此时是哥哥在身旁想方设法安抚才好受一些。如今月儿也快了,倘若只他一人,必定是万分难熬的。
“月儿,不如我让景哥哥选一批人才出众的侯爷公子,到时若有合你眼缘的,再与他结识一番,看彼此合不合适。”
苍挽月摇了摇头,沉默片刻面带羞赧地解释:【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
苍怀闻言又是惊喜又是愧疚。自从当年月儿进了将军府,几乎形影不离跟在他身边。可他连对方情窦初开动了春心都不曾察觉!
他拽了拽对方的衣袖,好奇地问道:“那人是谁?好月儿,你快告诉我吧!”
苍挽月只是抿着唇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苍怀稍加思索,无论当年在将军府还是如今在这慈元殿,月儿接触过的男人少之又少。如若不是府上的长工小厮,便只有那个人了。且那人同哥哥交好,往些年常到将军府,每回过来也总爱逗弄月儿。
可转念一想,那人三年前便同哥哥一起征战北上。那会儿月儿不过十四,竟在那时便情窦初开了么?
赵云泽所想与苍怀如出一辙,笑容突然有些僵,随口问道:“不会是那姓葛的混蛋吧。”
见苍挽月摇了摇头,他才又爽朗地笑起来,捻着块枣泥酥喂给他吃。
三人嬉笑闲聊着,却见皇上的贴身侍卫高弈带着几个宫人入了慈元殿。其中有托着精致奢华的布料首饰的,也有捧着金银琉璃的。
苍挽月望见来人是谁,生怕对方误会似的,立刻放下点心从赵云泽身上起来,抿着唇对他笑了笑。
那二人见状心下了然,苍怀努力忍笑,赵云泽更是开口问道:“小哑巴,你说的人不会是——”
话音未落,苍挽月竟不顾以下犯上的罪名,立刻将他的嘴捂住。用眼神乞求他不要讲出来。男人这才作罢,神色暧昧地点头应允。
外人看来俨然一副打情骂俏的场面。
高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视而不见苍挽月,只对二人行礼,面色冷冽道:“皇上吩咐我将贡品送来慈元殿。如若无事,卑职先行告退。”
他刚离开,赵云泽便叹息一声,“小哑巴,我看这高弈就是块儿木头无趣至极,你瞧上他什么了?”
苍挽月不住摇头,解释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不是木头!】
否则这几天也不会在深夜偷偷潜来,只为给自己上药。
“高弈人虽木讷了些,倒也算靠谱。”苍怀问他:“你可表明过自己心意?可知他也喜欢你么?”
苍挽月摇了摇头,心想对方不讨厌自己就好,哪里还敢奢望他的喜欢。
可某天真要来了露重,如若不是高弈,无论再痛苦煎熬他也只愿自己受着的。
苍挽月原本想趁今夜问他,自己露重将至,那时他愿不愿像皇上安抚皇后那般,亲密无间地安抚自己。但之后几天高弈都没再出现了。
天色渐暗,众人的目光却在这时亮了起来。随着一声马啸嘶鸣,只见远处气势磅礴的兵马犹如百万雄师浩荡归来。
队伍为首黑色战马上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率军大败北疆,骁勇善战的苍将军——苍朝炎。
自开国以来苍家世代戎马,其历代家训皆为“尽忠报国,视死如归”。苍怀之父便是多年前抵抗北疆时战死沙场。
三年前先帝驾薨,太子赵承景即位。新帝初临政事百废待兴,朝中党派勾结暗潮汹涌。此时宫中传出新帝大婚立后的消息,所娶之人竟是苍家幺子苍怀。
苍怀并非普通男女只身,乃天阉之人。世人皆称天阉者性淫,擅魅惑,在世俗眼中即是淫乱下贱之人,怎可为一国之后。
原本朝中上下对此颇有异议,奈何苍家世代为国尽忠深得民心,且握兵权在手,终是断了这层非议,也助新帝断了心怀不轨者的痴心妄想。
彼时北疆敌国来犯,边防战事突起。苍朝炎自幼追随父亲征战御敌,先父已去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