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尚两个手指夹着一枚筹码,飞速地转动着,筹码像灵巧的轮盘一样在他的之间转开了花儿。他思考的时候喜欢无意识地做一些小动作。此刻他正盯着穿着缀满金箔亮片低胸裙的美女荷官看,当然是看她手里正在切的那副牌。
很好,关键位置,关键花色、点数他都记下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还原着一幅牌。黑石曾经训练他在黑暗里看一把一挥而过的香头,逼问他一共有几支。虽然今天红眼和.李都在场,但他也没有多少忌惮。
红眼拿捏着手里拿捏着他的两张底牌,一圈圈地扫视牌桌上每一个人。据说他有一副在赌桌上看透对方底牌的眼睛,虽说传得那样神乎其神多少有点夸张的意思,但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他的师傅.李倒是一派劳神在在的样子,居然连底牌都没,直接就甩出了两个筹码,一个一百万。然后捧起云窑的茶杯,目不斜视地喝起茶来。
沈清尚扫了一眼底牌,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胸有成竹地也推出了两个筹码。
开完三张公共牌,有人已经叹着气弃了牌。沈清尚挑衅地盯着红眼加了注。
等开完第四张转牌,旁边一个胖子哆嗦着手擦了擦金丝边眼镜,也弃了牌。沈清尚“唰”地一下把身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红眼开了口:“清少,咱们说好从此一家人,一起对付老鬼,我今儿个就不跟着你胡闹了,免得伤了和气,这些就当表表我结盟的诚意。”说着也弃了牌,但他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有我师傅在场,恐怕你也难占得了便宜。”
沈清尚从嘴角漏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没接口。
“阿谢啊,师傅平时怎么教你的?在牌桌上要低调,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比如清少。”
“你说什么!”沈清尚一拍桌子站起来,“老东西,你嘴巴放干净点!”
李抬了抬眼皮,从眼睛缝儿里瞄他一眼:“怎么,清少现在就要咬上来了么?不先看看牌了?”说着一把将手里的注都推下了场,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沈清尚暂且坐下。哼,等赢了这把,看老东西还怎么装逼。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第五张河牌,如他所料,是个葫芦,这把赢定了!他把牌用力一翻:“你可看清楚了!老东西。”
“清少,劝你一句话,年轻人哪还是不要这样气盛的好,”.李气定神闲地说边摊牌,“不是谁都会像你老师一样惯着你的。”是金刚四条!
这不可能!沈清尚脑子一霎那间有些空白,按照他的眼力和记忆力,对方手上最大的牌应该不过是个两对,怎么会变成了四条!除非他望向李的衣袖里,他怀疑那里藏着一张牌。
可是赌桌上的规矩向来是愿赌服输,是记错了也好,是被玩了老千也好,总之他沈清尚是栽了,还是在刚才自己笃定能赢、说了狠话的情况下。
沈清尚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提起黑石,他尸体都已经躺在海底里凉透了,难道在别人心里自己还是不及他么
“清少,还玩么?”此刻轮到红眼挑衅地看着他了。
沈清尚沉着脸站了起来,他白皙的皮肤在昼亮的灯光下显得毫无血色,仿佛一碰就要碎的Jing美瓷器。突然,他从原本掩在白衬衣下的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朝着李的脑袋怒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