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呆愣了一会,随即喜出望外。到人间这么久,我还是法地与他唇舌交缠。
在某个瞬间,我看见贺平楚眼中闪过一种异样的情绪,却捉摸不住,还未等我分辨出便已消逝。
但京城不是寻常地方。京城虽嘈杂繁华,但位于龙脉底下,多少沾点灵气,且三教九流混迹其间,市井多高人,有些部族也会选择在这里历练。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我才放开他,唇齿分开时牵引出一条银丝。我扶着他的脖颈,脸上有些热,着迷地看着他。
这次贺平
我太兴奋,一时没注意,把矮桌带得向贺平楚那边倾斜过去,砚台骨碌碌滚下去,墨水顿时泼了他一身。
贺平楚被我压着动弹不得,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说不上是不是被气的:“你就非要缠着我不可?你是妖,少说也有百年的光景,就非要吊死在我身上?”
这凉意与我身上高温相撞,激起一片疙瘩。我没忍住哼了一声,贺平楚停下动作,抬起眸子看向我:“你可想好了。”
我抬头去看贺平楚,他也正低头看我,脸侧颧骨微微动了动,说:“我不喜欢苏南庄。”
贺平楚攥住了我的肩膀,那力道让我吃痛。但我固执地不肯松口,捧着他的脸忘情地汲取他的气息。
我一愣:“什么意思?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亲在一块。”
他倒好!天天跟人出去喝酒吃饭,还坐在这里看人跳舞!
我红着脸,不自觉往后瑟缩了些,说出口的却是:“你,你继续。”
“去把门关好,我来告诉你怎样才算。”
可风也有他暴虐的一面,永远藏在春和景明的表象之下,阴风怒号是他,墙倾楫摧是他。就算可能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可我就是想亲眼看看狂风能将我撕裂到什么程度,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贺平楚不见狼狈,但气息有些乱,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我。我看着他的模样,突然觉得十分畅快,乃至于哈哈笑了起来,更热切地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宣布:“这下我们也亲过啦!”
屋外艳阳高照,鸟雀叽叽喳喳,衬得室内愈发幽凉安静。但饶是如此,室内温度却极高,灼得四肢百骸都颤栗着。
我浑身一颤,手指攥住了被褥。贺平楚的手开始动作,一阵阵强烈的快感自我下身流窜开来。我一下下呻吟出声,身子下意识地往前挺着,双手也攀上了贺平楚的肩膀,张着嘴想再去索取一个吻。
寻常地方可能很少见到妖,那是因为妖都有自己的族群,与人为伍不利于修炼,有时还会惹出事端,因此大部分妖都会生活在山野间。
我还呆愣着,傻傻地看着他站起身,眼看着就要走到门边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愤怒,和当头被人打了一棒没区别。
我想贺平楚常常像是风,平静地吹过你,抓不住也留不住,风声止息时只余怅然。
我更傻了:“那我们刚刚亲的也不算什么?”
说起来,京城很大,鱼龙混杂,什么东西都有,妖也是。
这天我就遇见了另外两只狐狸。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对。”贺平楚后撤一些,这就要起身了:“你以后也别再胡来了。”
贺平楚便没再说话,一只手顺着腰际往下,探进我腿间,握住了那个部位。
我猛地一低头,遮住脸快步走开了。好在街道狭窄,街上人又多,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他应该看不见我。
我迅速爬起身,追上去挡在他面前,将他往墙壁上一推,死死地压着他不放,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凶狠地问他:“亲了还不算,那要做什么才算?你说,”
我斜倚在床头,面红耳热,头都不敢抬。而贺平楚正俯着身,修长的手指勾开我腰间的层层衣带,接着大手拨开布料伸了进去,微凉的指腹触碰到我的皮肤。
关好门后贺平楚低声说了一句“去床上”,我就晕晕乎乎地处在了现下这般境地。
其实若真要这么说,按照先来后到,他也是先同苏南庄亲的。可我偏要不讲理,非要让他允了我不可。
“亲一下不算什么。”
我把我的决心都写在眼里,珍重地捧给他看。他沉沉地望进我的眼睛,缓缓启唇:
我站在下面恨盯他的侧脸,可能视线太灼热,他原本正说着话,突然一顿,低头看过来。
我虽法术不精,但好歹还是能闻见同类的气味。彼时我正在糖人铺子前等着老板做我的那一份,忽然闻到熟悉的气息,回头一看,一男一女正从我身后经过。
我见他不说话,也不责备我,就开始得寸进尺:“你既是与我亲了,那你也要喜欢我。今后不许再与旁人亲了,尤其是那个苏南庄。行不行?”
我“呀”了一声,连忙松开他爬起来,扯过绢布在他身上拼命擦拭。贺平楚则是坐着没动,沉默地任墨水在他身上晕开,染黑他的白袍。
我死死盯着他:“没错,我就是非要吊死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