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也一改先前的矫揉造作,将景深隐隐护住,神情认真而警惕。
被清理好的道路深处走出一道人影,在昏暗的商场旁边路灯的闪烁下,英俊邪气的男人张扬地望着人群中被拥护的小少爷,还是那么骄纵的可爱啊。
真是。
久违了。
“深深,是我。”男人邪笑,放荡不羁的过分自由是崩坏,不安分的心跳动,他贪婪地看着许久不见的景深,已经三年了,他被关进去,他癫狂几分?“难道我们深深已经忘掉静妙哥哥了吗?”
“深深,过来呀,哥哥很想你。”徐静妙身上穿着精神病院的条纹衣服,在警戒的目光下大胆前进,景深有些头疼,他很少有害怕的东西,但是徐静妙太古怪了,也太疯了,让他每次看见他就头疼。
玉鹤堂从他身后走出来,“深深可没有你这样的疯子哥哥。”
他侧过头问景深,“对吗,深深?”
就连一直防备的保镖们都竖起了耳朵,等待他的回答。
景深不是很喜欢徐静妙,但是上辈子,他意外逃出生天后,身边只有陆如玉和三个雇佣兵保镖了,在投奔s市的路上,也遇见了他,一路追着自己,虽然很讨厌。
但是看见那张邪气的帅脸,印在景深心里出现的,确实s市抵抗不住丧尸潮后,他冲出去断后,景深见过很多喜欢很多爱,但是上辈子至死,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
这个疯子是一个。
他呼了呼气,有些爱沉甸甸的,想丢掉,但是该死的男人又像是狗皮膏药,偏要缠着他,小少爷没良心,于是他说,“我有好多个好哥哥,你是哪位?”
疯子更疯了。
周围的男人们似乎是感到庆幸,又在心中生出了隐秘的嫉妒和渴望,既想要成为他的唯一,又想要退而求其次,即使不能成为唯一,之一也行,即使高傲如玉鹤堂,也明白。
小少爷拥有最自由的灵魂,爱不能困住蝴蝶。
“深深深深深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徐静妙啊!深深……你看看我啊……”他毫无形象,青筋暴起,让男人们更加防备他,害怕他伤害到景深。
但他不会,即使是三年前进了精神病院,也不过是因为……
“别吵吵!你太烦了!”景深不耐,又觉得有些太凶了,他明明不该把上辈子的两人相提并论,不该可怜这个疯子,可他还是软了心肠。
“徐静妙,你冷静一点,现在是末世,不要再执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景深的眼睛透过发狂的男人,男人因为他的话冷静了一点,“你现在的样子我很害怕,”没有害怕,他只是不想看见他,一看见就会想起上辈子他的死状,会无法抑制鼻子酸酸的,多丢他景深小少爷的脸啊。
“让开,不许跟着我。”景深挥挥手,越过玉鹤堂和陆如玉走在了最前面,路过徐静妙的身边时,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如果你还想见到我,就不要再这样了。”
他会很烦,心脏那里糟糟的。
徐静妙像是被镇住了,呆在原地,陆如玉和玉鹤堂沉默着走过他身边时,都飞快打量了他一眼,他在深深心中不一样,需要警惕。
深深太招人喜欢了,这不是他的错,是不知趣围上来的野狗有罪。
他们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个英俊的疯子在满是人类丧尸血迹肉块的商场旁,昏暗灯光下呢喃,“深深,深深,深深……”
“父亲,玉鹤堂我带回来了。”丢下这样一句话后,小少爷就飘到他的房间睡觉去了,他太累了,这两天身体和精神都处于双重的不安和强烈的刺激中,终于解决了首要的重点问题后,他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后面要做的事情,没有这样急。
一步一步来,他已经为末世开局,尽人事了,做到他这个少爷能做的最多的了。
男人们的对话他并不清楚,他挥挥手,陆如玉也退出房间,像条忠诚的狗一样,守在门外,房间里,景深陷入沉眠。
他清楚自己是梦到了前世。
前世的一个小时后,谁都不知道末世即将到来,别墅里欢歌笑语,轻舞曼歌,人群脸上全是欢快愉悦,然后……景深叹口气,他看见自己,当时在二楼被保镖们带着从楼台上跳出去,那个修剪花草的园丁、大厨、平日里淡定从容的女佣,他们是最初的丧尸。
然后咬了毫无防备的人群,人群尖叫、血液四溅,等人们反应过来可以逃跑时,已经晚了,那里面的活人无几,哭声渐远,陆如玉捂住他的眼睛,他扒开。
“没关系的,让我记住今天。”他的声音轻轻,怎么可能不害怕,可是他不能逃避,末日里面,即使有他们保护,自己也应该学会成长。
记住变成炼狱的今天,永远也不能忘记这种危机感。
景深一直有想,到底,这个末世是人为的,还是天灾?
毫无征兆的,降临这个平静的人间,打碎幸福,滋生更多的不幸与绝望。
丧尸的皮肤青白,在感染丧尸细胞后三四分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