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胡乱往身上套,床上的人喊他他置若罔闻,脑子里只有锦辛最后那难过的哭声。
邵群把车开得飞快,回到家鞋子顾不得换,几步飞奔上楼去。
赵锦辛蜷缩在被子里,上身的睡衣被汗水浸透,脸通红滚烫,只是听到了动静,半睁开眼,向他伸手,“哥哥,我害怕……”
邵群心里阵阵难受,“宝宝不怕,哥哥来了,我们去医院。”等不及叫家庭医生了,衣服也不换,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出房间。
邵群不顾他挣扎,把他送往医院,一路上他的体温不断升高,在车里呕吐不止,进医院时几乎烧成火炉。
医院门口碰上戚海,戚海这么晚是来医院陪怀孕住院的未婚妻,邵群这边走不了,只能戚海帮忙做安排。
一番检查下来后确定是肺炎,加上轻微肠胃炎,赵锦辛一直喊痛,邵群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不时亲吻他的额头安抚他。
为什么会突然生病,邵群没有多想,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生病的弟弟身上。
病房内赵锦辛躺在病床上,手腕上打着点滴,邵群坐在一旁紧握着他的另一只手,一瞬不瞬望着床上的人儿,戚海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辛宝怎么会病成这样。”
“我不知道。”邵群眼眶通红,内心自责,这两天他没有回家,是他的错没有照顾好锦辛,他应该在锦辛身边的。
“你不知道?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么?你不是……”戚海住了嘴。
邵群将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那只冰冷的手好像怎么也捂不热,这几天怎么感觉瘦了好多,一定也没有好好吃饭……
“邵群,辛宝现在病了,按理说这些话我不该在此时说出来,但作为兄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觉得你该跟你弟保持点距离。”
“什么意思?”
“他已经十六了,这样亲密是不是不太好?”戚海怕一会儿两人吵起来会吵到病人,“出去说。”
邵群站起身跟着他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自己也意识到了是不是?”
“我不懂你他妈在说什么,你最好闭嘴。”邵群冷声道。
“看来你不是全无察觉,你别忘了,你喜欢男人,你弟也是男的,你不怕你……”那两个字压在舌头根底下未说出口。
他话未说完,嘴角挨了一拳,“戚海,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说这种话。”
“邵群,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把辛宝当作你弟弟吗?”
“我当然……”
“你别急着回答我的问题,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去,其实你都懂。”
“我……”
“邵群,你做的太过了,你太紧张锦辛,也太在乎他。”
戚海走之前看了他一眼,他的话并未说完,他没问邵群知不知道锦辛看他的眼神,他希望这只是邵群的一厢情愿,有些东西一旦脱轨,将再难以回归正途。
邵群在楼梯口烦躁的抽了好几支烟,他在烟雾里久久难以平静,满脑子是锦辛。
锦辛刚来邵家时畏畏缩缩像受惊的小白兔,锦辛粘在自己身后寸步不离,整晚睡不着要自己抱在怀里哄,眨着那双大眼睛委屈的哭。
好不容易养大他,这几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邵群脑子里一团乱麻,锦辛所有的情绪几乎全部由自己牵动,锦辛的世界里只有他,而他呢……
在外风流多情,在锦辛面前始终如一,把他当做弟弟来照顾,看他比自己重要,这份纯粹的保护与对弟弟的宠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不满从他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心疼他一次次受伤,不忍拒绝他任何要求,只嫌给得不够多,对他不够好。
所有夹杂着混乱的情绪在他脑子里心口处翻腾,邵群表面冷静,内心里几乎在滴血,待他一盒烟几乎抽完,勉强稳下情绪,站在风口散了会儿烟味后才回到病房。
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的弟弟,他从小养大的孩子,邵群神色复杂,内心的波动难以言喻,刚刚酝酿平稳的心绪有了动荡。
“哥哥,哥哥……”那张烧得干裂的唇轻轻阖动。
“我在,宝宝!”
他紧闭着眼睛,眼角湿润,没有醒,只是下意识喊他。
邵群端了水用棉花棒沾湿后在他唇上来回涂抹,干裂的唇变得湿润诱人。
邵群俯下身,他像着了魔,对着那张粉嫩的唇瓣亲了下去,唇瓣轻微碰撞的那一刻,邵群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他闭了闭眼,直起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如果说戚海的话是巨雷炸弹,那么刚才的举动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太荒谬了,锦辛是他的弟弟,他居然吻了他。
那不算是吻的轻轻触碰,叫他灵魂跟着一起抖动,邵群眼里渗满痛楚。
“哥哥……”
那双刚经历病痛的双眼湿湿的,脆弱可怜,邵群发现自己竟然不敢与他对视,他内心的肮脏在